【我们生活在一个名为无知的平静小岛上,被无穷无尽的黑色海洋包围,而我,我们本来就不该扬帆远航。科学 —— 每一种科学 —— 都按照自己的方向勉力前行,因此几乎没有带来什么伤害;但迟早有一天,某些看似不相关的知识拼凑到一起,就会开启有关现实的恐怖景象,揭示人类在其中的可怕处境,而我们会发疯,或者会逃离这致命的光芒,躲进新的黑暗时代,享受那里的静谧与安全。——《克苏鲁的呼唤》】【Good old Watson. The one fixed point in the changing age. Theres an east wind ing all the same, such a wind as never blew on England yet. It will be cold and bitter, Watson. And a good many of us may wither before its blast. But its Gods own wind nonetheless and a greener, better, stronger land that will lie in the sunshine when the storm is cleared.——《最后致意》】
我是否应将这一切诉诸笔端?这个疑问日夜萦绕在我心头。我的笔尖在墨水瓶口徘徊,在稿纸上滴下犹豫的墨斑。
在我与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共同经历的诸多冒险中,已有数桩得以公之于众:包括那桩让我与挚爱玛丽?莫斯坦浪漫相识的 “四签名” 案,那场牵扯波西米亚国王与才貌双全女冒险家的微妙事件,以及那封携死亡预告而来的 “五个桔核” 奇案。
可与我此刻将要记述的案件相比,它们全都黯然失色。
这不仅是我职业生涯中最扑朔迷离、最挑战理性边界的案件,更在往后岁月里,为我们带来了难以言喻的沉痛。这阴影如此深邃,连我与玛丽那段美好邂逅的记忆,都被蒙上了一层灰败。
一八八八年九月末,一个阴冷的午后。我的日记本摊在膝头,窗外,泰晤士河上升起的雾气如裹尸布般,缓缓缠绕着贝克街的建筑。一种比自然雾气更浓重的 “恐惧” 疫病,正在这座城市的心脏地带蔓延。
“你还在记录这座城市的脉搏吗,华生?” 福尔摩斯的声音从窗边传来。他瘦削的身影背对着我,凝视着窗外泥泞的街道,手中握着琴弓。
“若脉搏意味着恐慌,那确实如此。” 我应答着,笔尖在纸面上沙沙作响,“‘开膛手杰克’—— 他们给那个凶手取了这样的名字。报纸上满是骇人细节,公众的神经恐怕已绷到极限。”
“不止公众,我亲爱的华生,” 他转过身,眼神锐利如锋,“苏格兰场那帮人更是像没头苍蝇。你看这些。” 他快步走到堆满信件的桌前,拿起几张,“自称‘来自地狱’的信件,半块肾脏…… 纯粹的恶魔式挑衅。但再混乱的局面,也总有模式可循。”
“模式?上帝啊,福尔摩斯,算上玛莎?塔布连,已有三位可怜的妇女遭此野蛮屠戮。玛丽?安?尼科尔斯、安妮?查普曼…… 你见过她们的伤口吗?”
身为医生,即便曾在阿富汗战场见识过残酷伤患,我也难以用专业的冷静描述那些创口 —— 那绝非单纯的切割,更像是带着狂怒的仪式性破坏。
“恰恰是伤口本身,华生,藏着关键信息。” 福尔摩斯低语着放下琴弓,转身坐下,指尖相对抵在唇前,“凶手下刀精准,却带着一种…… 几何上的异常感。这绝非普通屠夫或疯子能做到。”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是楼梯上沉重慌乱的脚步声。赫德森太太尚未通报,伦敦警察厅的雷斯垂德探长已闯了进来。他面色惨白,往日的精明神态荡然无存,只剩难以掩饰的恐惧。
“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医生!” 他气喘吁吁地摘下帽子,额角沁着冷汗,“白教堂!昨晚又出事了!”
福尔摩斯的神情瞬间变得像捕猎前的猎犬般专注:“细节,雷斯垂德,我要细节!”
“是…… 是伊丽莎白?斯特赖德,大家都叫她‘长利兹’……” 雷斯垂德的声音发颤,“但这次…… 这次不一样,福尔摩斯,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忍不住追问。
“我…… 我说不清。你们得亲自去看。现场还保持原样,戈登警长在看守,他…… 他状态也很糟。” 雷斯垂德用力吞咽了一下,“马车就在楼下。”
喜欢世界名着异闻录请大家收藏:(www.suyingwang.net)世界名着异闻录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