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沙”角斗场,宛如一个从混沌中诞生的、巨大且狰狞的怪兽,匍匐在混乱城的心脏地带。它由暗红色的巨石层层垒成,那巨石表面布满了干涸的血迹,深浅不一,仿佛是岁月刻下的残酷印记,还有累累伤痕,像是一道道狰狞的伤口,诉说着无数场惨烈战斗的故事。尚未靠近,便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一头头愤怒的野兽在嘶吼;还有欢呼声,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以及兵刃碰撞的刺耳锐响,仿佛是金属在痛苦地尖叫。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那味道刺鼻而浓烈,让人不禁皱起眉头;汗臭味,混合着各种生灵身上散发的怪异气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还有一种疯狂的兴奋感,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人们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无数妖族、人族、乃至其他异族,如同被某种原始欲望紧紧驱使着,脸上带着扭曲的表情,蜂拥进入那巨大的拱门,仿佛那里是通往欲望满足的通道。
玄七缴纳了十块下品灵石的入场费,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踏入其中。那入场费就像是一道门槛,将好奇与冲动的人隔在外面,却又吸引着更多渴望刺激和机遇的人。
内部是一个巨大的环形空间,中央是凹陷下去的、铺满了黄沙的角斗场地。那黄沙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一种暗淡的金光,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危险。周围是逐级升起的、密密麻麻的看台,如同层层叠叠的波浪,将角斗场地紧紧包围。此刻,角斗场中,一名手持双斧的牛头人正与一头被激发了凶性的、背生骨刺的剑齿暴熊疯狂厮杀。那牛头人身材魁梧,肌肉虬结,双斧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强大的力量;那剑齿暴熊也不甘示弱,它背上的骨刺闪烁着寒光,锋利的爪子不断地抓向牛头人,鲜血和碎肉不断飞溅,如同绽放的红色花朵,引来看台上山呼海啸般的喝彩与咒骂。看台上的人们情绪激动,有的挥舞着手臂,大声叫好;有的则破口大骂,仿佛自己就是场中的主角。
这里不仅是宣泄暴力的场所,更是混乱城最大的情报和黑市交易点。看台的阴影下,如同隐藏着无数秘密的洞穴,一些人在那里低声交谈,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害怕被别人听到;走廊的拐角处,随处可见进行着各种见不得光交易的身影,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警惕和贪婪。
玄七没有关注场中的血腥搏杀,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扫视着那些隐藏在喧嚣之下的暗流。他需要找到获取情报的渠道,就像在黑暗中寻找那一丝光明。
他走到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那里有一个售卖劣质麦酒和烤肉的小摊。摊主是一个独眼的老蜥蜴人,他的皮肤粗糙而干裂,像是一片片干涸的土地,正慢悠悠地翻动着烤架上焦黑的肉块,那肉块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仿佛已经烤糊了很久。
玄七要了一杯麦酒,那麦酒颜色浑浊,里面还漂浮着一些杂质,他靠在油腻的柜台旁,看似随意地观察着四周。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很快,一个穿着破烂斗篷、身形矮小的身影,如同地鼠般悄无声息地凑了过来。那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小心翼翼地避开别人的视线。
“大人,需要消息吗?”斗篷下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带着谄媚,仿佛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混乱城的大小事情,没有我‘地听鼠’不知道的!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地听鼠?倒是名副其实,就像一只隐藏在地下,专门探听消息的老鼠。
玄七瞥了他一眼,斗篷下的气息大约在炼气后期,确实是干这种包打听营生的底层角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虚无海最近可有什么动静?关于……穿越路线的。”玄七压低声音,直接问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不容置疑。
地听鼠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像两颗闪烁的珠子,搓着手道:“大人问这个可算问对人了!虚无海那地方,每天都有动静!最近嘛……‘幽灵船’出现的频率高了,据说有人在深处看到了‘海市蜃楼’,还有几个不要命的家伙组队想去探索‘破碎星岛’,结果全军覆没了……”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听起来惊险刺激,但实则大多是流传已久的传闻或是无关紧要的信息,就像是一堆杂乱无章的石头,没有太大的价值。
玄七耐心听着,直到他说完,才淡淡道:“说点有价值的。比如,可靠的向导,或者……关于‘归墟’的线索。”
“归墟?!”地听鼠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又立刻意识到失态,连忙压低,小眼睛里充满了惊骇,“大人……您打听那个鬼地方做什么?那可是有去无回的绝地啊!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一旦掉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你只需要告诉我,有没有相关的消息。”玄七语气不变,屈指弹出一块中品灵石,落在柜台上。那灵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一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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