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雪哼了一声。
“这次没有杯子。”
“有红豆包。”
“你想吃就直说。”
“我想请你吃。”
“哦？”
“夫妻之间，请对方吃东西很正常。”
“那你请。”
“走。”
杰伊拉着他就往面包店门口走。队伍不长，前面只有两个人。他们排在后面。诺雪抱着手臂，看着玻璃柜里的点心。红豆包看起来很软，表面撒了一层粉。
“要两个？”杰伊问。
“你吃两个？”
“我可以试试。”
“别浪费。”
“我不浪费。”
轮到他们。店员问要点什么。
“两个红豆包。”杰伊说。
“打包吗？”
“不用。”
接过纸袋，热乎乎的。杰伊撕开一角，咬了一口。
“怎么样？”诺雪问。
“烫。”
“活该。”
杰伊吹了吹，又咬一口。递过去：“你尝？”
诺雪摇头。
“等凉。”
“怕烫嘴？”
“怕你喂的太急。”
“我哪次喂急了？”
“上次泡面。”
“那是你张嘴太快。”
“你明明看见我还没准备好。”
“我看你盯着调料包流口水。”
“谁流口水了！”
“你嘴角都有油光了。”
诺雪瞪他。
杰伊笑。
他们站在店门口吃完。诺雪接过最后一口，小口咬掉。甜味在嘴里散开，豆沙很细。
“好吃。”他说。
“嗯。”
“下次买三个。”
“你改主意了？”
“我不够吃。”
“你刚才还说怕浪费。”
“现在不怕了。”
杰伊把空袋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拍了拍手。
“回家？”
“嗯。”
他们转身继续走。天色暗了一些，路灯更亮了。街上的车少了，行人也慢下来。诺雪的脚步没有一开始那么僵，背挺得直，裙子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经过一个公交站台，长椅上坐着一对年轻情侣。女孩靠在男孩肩上，男孩低头看手机。他们经过时，女孩抬头看了一眼诺雪，眼神疑惑了一下，又低下头去。
诺雪感觉到了。
但他没有躲。
他把手攥紧了一点。
杰伊察觉到，也握紧了些。
他们走过最后一个十字路口。小区大门就在前方，灯光照着入口处的绿化带。保安坐在亭子里，正低头刷手机。
他们走近。
杰伊忽然开口。
“诺雪。”
“嗯？”
“下次要是还有人问你是谁。”
“你说。”
“我不说伪娘。”
“嗯。”
“我也不说爱人。”
诺雪看向他。
杰伊看着前方，声音很平，但很清楚。
“我就说——这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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