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果郡王府不复存在,皇宫,圆明园,所有有关的暗探也好,明棋也罢,悬在他们头上的那把刀终于落下了,凌云峰当晚舒太妃暴毙,值得一说的是圆明园首领钮祜禄崀威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在出事当晚本不在值,他刚回到府邸,就有人来报,圆明园皇嗣中毒,贵妃宫殿失火,他好像知道有人利用了自己不当值空挡,里应外合做下了诛灭九族的祸事,他飞奔回圆明园时,已是无法挽回之势,他却能镇定处理,他在面临着年世兰的怒击,陵容的审视,皇后的威压时冷静的可怕,准确的说是他当晚很快就查出了钮祜禄氏有几个不怕死的和隆科多多有来往,近来更是关系密切已至彻夜长谈,是什么事能让这位盛极一时的“佟半朝”与人彻夜长谈,还凑巧在出事前,这一发现让崀威派了自己的随从拿着自己写下的亲信回了钮祜禄府上,交到了钮祜禄凌柱手里,这位钮祜禄当家人在拿到儿子的亲信时,当即带了手下直入犯事的家里拿人,一顿捆绑送到了御前请罪!动作可谓是快的让人唏嘘!
一时间京城血流成河,午门外菜市口老百姓从一开始凑热闹,到后来绕道而行,那血腥味儿紧闭家门都挡不住,沛国公得知这一消息时,第一时间就是想着自己独女,当即入宫面圣,胤禛并未为难,反之还安慰年迈的沛国公,他家女儿也是被庶人允礼连累的!以后另行指婚!沛国公两眼婆娑的回到府里,就看到自己的老福晋正抱着孟静娴痛哭流涕
我的儿啊——这可如何是好!
沛国公福晋一把搂住女儿,指尖发颤地抚过她惨白的面颊,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往下砸。
那杀千刀的果郡王!自己作死,倒连累我儿受这等委屈! 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泣血,早知如此,当初就该……
住口!
沛国公一掌拍在案上,茶盏震得叮当乱响。他铁青着脸扫过门外影影绰绰的宫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皇上既说了不牵连,这话便烂在肚子里!娴儿的婚事…… 喉头滚了滚,硬生生咽下哽咽,自有圣恩再赐。
娴格格突然挣脱母亲怀抱,抓起剪子就要绞头发。国公一把攥住她手腕,却见女儿眼里烧着骇人的亮:
阿玛,女儿宁愿绞了头发做姑子!
你——
沛国公额角青筋暴起,指尖几乎要戳破孟静娴的额心。
自小娇生惯养,要月亮不给星星,倒养得你这般不知死活! 他猛地砸碎案上茶盏,瓷片飞溅间声音嘶哑:为一个男人,赔上全族百年清誉!如今圣上开恩,你还要往刀尖上撞?!
老福晋扑上来拽他胳膊时,触手一片冰凉——这才发现丈夫袖中藏着家庙地契,墨迹犹新。
来人! 沛国公一把挥开老福晋,字字淬毒:备青帷车,送小姐去慈云庵。贴身婢仆—— 他闭了闭眼,统统发卖!
孟静娴踉跄后退,金剪落地。
老爷……
老福晋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沛国公的衣袖,往日雍容的面容此刻灰败如纸。浑浊的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在绛紫的绸缎上洇出深色的痕。
沛国公反手扣住老妻颤抖的手腕,一把拽起自己的老妻,此时他的眼里也全是悔恨,他后悔把孟静娴养的如此这般,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可大错已铸,不能再为了她一个拖累了全族,自己身为孟氏族长,自己的女儿一而再再而三让家族蒙羞,让全族女子被人唾弃,他还有什么脸面指望圣上皇恩再现,今日进宫也只是为了保全她一条性命!仅此而已罢了!
“阿玛!”孟静娴这时候才真的明白,阿玛放弃她了,真的放弃她了!哪怕她是沛国公府唯一的独女,阿玛也要放弃她了
这路——是你自己求来的。
沛国公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青石,他松开老福晋的手,转身时官服下摆扫过地上的金剪,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这些年族里待嫁的姑娘,哪个不被你连累? 他忽然抓起案头一叠庚帖砸向屏风,雪片般的纸页纷扬落下,你当初自污散布流言非那个男人不嫁时,可想过她们?
老福晋踉跄着去抓那些飘落的纸笺,却看见每张上都用朱笔划着醒目的叉——全是退婚的印记。
上回你说非他不嫁,为父应了。 沛国公猛地推开菱花门,寒风卷着碎雪扑进来,这回你说宁愿做姑子,为父……也成全。
两个老嬷嬷幽灵般架住孟静娴时,沛国公正弯腰去拾那柄金剪。烛火将他佝偻的身影投在墙上,竟像极了祠堂里那幅《岳母刺字》图。
老福晋突然挣脱嬷嬷,发疯似的扯下腕间佛珠要往女儿手里塞,却被回廊下的冰凌滑倒。她趴在坚硬的青石板上,眼睁睁看着那串珊瑚珠滚进排水沟,一如她捧在手心养大的明珠,终是坠进了不见天日的深渊。
一辆青帷马车当天夜里从沛国公侧门出发,车里的人也许才真的后悔吧……
圆明园里,年世兰站在上下天光看着清凉殿的废墟,嘴角的讥笑如蝴蝶的翅膀颤动,那天她一开始是怀疑陵容,可随着自己冷静下来,还有曹琴默过来后给自己分析的,她知道自己是别人准备陷害皇贵妃的一枚棋子了,可笑至极的是,自己还没来的及出手,幕后黑手被一网打尽了,心里憋着一团火无处可撒,当即带上曹嫔和温宜去跑马场发泄心中淤气,憋死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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