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安陵容确认父母已安睡后,轻轻合上房门。她静坐床榻,在识海中轻声呼唤:小团子?
小姐姐~我在呢~脑海中立刻响起软糯的回应,虽然那团雪白的小家伙无法现身外界,但声音却清晰可闻。
安陵容以心神交流:我想助爹爹走科考正途,可有良策?
简单呢!小团子的声音带着雀跃,启智丹就能帮上大忙~它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认真:其实上一世...安老爷是因为郁郁不得志才渐行渐偏。
安陵容眉心微蹙:这启智丹...想必是有限制的吧?她素来深信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有得必有失的道理早已刻入骨髓。
小团子的声音忽然郑重起来:确实如此。启智丹只能助人开窍明智...它顿了顿,绒毛间泛起警示的红光,但该下的苦功一分都不能少。若使用者心存侥幸走旁门左道...
红光骤然转暗,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必遭天道反噬,折损阳寿。
安陵容轻轻颔首:我明白。
我们存在的意义,小团子的声音恢复清亮,周身泛起柔和的蓝光,是引导宿主所在的世界向善发展。它绕着安陵容的神识轻盈旋转,空间里的丹药,只要是用于正途或正当防卫,便不会有事...
蓝光忽而转深:可若用来作恶...它没有说完,但那股寒意已不言而喻。
安陵容指尖轻颤:我要一枚启智丹,还有...话音忽地哽住,前世母亲佝偻着身子摸索绣线的画面骤然浮现,那双浑浊无光的眼睛仿佛又在眼前晃动,心口顿时像被利爪攥紧般绞痛。
小团子感知到她的情绪,绒毛间泛起温柔的暖光:小姐姐~它轻轻蹭了蹭安陵容的神识,这里的一切都随你取用。声音忽然活泼起来,只要用在正道上就成!
说着又转了个圈,洒落点点星辉: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啦~天道都盯着呢!
安陵容鼻尖微酸:谢谢你,小团子。
哎呀~那团白光突然害羞似的缩了缩,跟本团子客气什么呀!
只要你日后行善积德时,分我些功德助我化形就好啦~小团子一时嘴快,把小心思说了出来。
安陵容早料到有条件,却不想竟是这般简单纯粹。她不禁莞尔:这功德要如何积攒?
小团子欢快地在她识海里转着圈:但行好事即可!济困扶危、惩恶扬善都能积累功德。它声音突然变得软糯,我们精灵最喜这些正气,可惜自己无法直接获取...
安陵容眸光温柔,日后定会分你一份。
晨光熹微时,安陵容已捧着灵泉水和启智丹乖巧地坐在饭桌前。待父母入座,她先为二老各斟了一杯灵泉水,又悄悄将启智丹化入父亲的杯中。
看着父亲仰头饮尽,她藏在桌下的小手紧紧攥成拳头。安比槐放下茶杯的瞬间,忽觉灵台一阵清明,仿佛有清风拂过蒙尘的经卷,那些晦涩难懂的章句突然变得清晰可辨。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直冲百会穴,多年沉寂的科举之志竟在此刻熊熊燃起。
而林秀喝完水觉得自己浑身清透,日常劳作的乏力一下子就没有了,心想着多绣几副绣品
俩人都没怀疑女儿给自己倒的那杯水!
光阴流转,杭州知府内院的栖碧居内,一方斜阳透过雕花窗棂,在阁楼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软榻上斜倚着一位妙龄女子,月白色的苏绣罗衣随着她翻书的动作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如瀑青丝被穿堂风轻轻撩起几缕。凝脂般的玉指捻着书页,偶尔抬眸时,那双含情目似秋水潋滟,顾盼间自有一段风流态度。
小姐,大丫鬟玉婉轻手轻脚地走近,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散了这画中仙子的雅兴,少爷们今日沐修,约莫快要回府了。
安陵容闻言搁下手中的《齐民要术》,指尖在书脊上轻轻一抚。她搭着玉婉伸来的手起身,裙裾如流水般拂过檀木阶梯,温软的嗓音似清泉击玉:那便下去迎一迎罢。
这边陵容和丫鬟玉婉缓步走出自己的阁楼,刚好兄弟俩从学堂回来见姐姐
安陵越快步上前,俊朗的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姐姐可算愿意移驾了!我和阿辉还打赌,今日定要费尽唇舌才能请动姐姐呢。他转头朝玉婉拱手,还是玉婉姐姐有法子。
贫嘴!安陵容轻嗔,指尖虚点了点弟弟的额头,哪次你们休沐回来,我不是早早备好茶点在等?月白的广袖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一截皓腕。
安陵辉左右张望,剑眉微蹙:咦?怎么不见玉媱姐姐?
去取你们的新衣裳了。安陵容眸光温柔地打量着两个挺拔如松的弟弟,一人一套,可不许再为花色争执。说着伸手替陵辉拂去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
安陵容六岁那年,林秀诞下一对孪生兄弟。这对双生子自幼便与长姐格外亲厚,终日如影随形地缠着姐姐。如今兄弟二人同在杭州府寒山寺畔的青山书斋求学,每逢休沐之日,必定快马加鞭回府寻姐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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