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缕窥视的波动极其隐晦,一闪即逝,仿佛只是清风拂过禁制产生的错觉。但贾行融合了“黑曜石账本”后,灵觉何其敏锐,他确信绝非错觉。
有人在外面!
他瞬间熄灭了启动“破财消灾”的念头,整个人气息内敛,如同磐石般静坐,神识却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向外蔓延,捕捉着院落外任何一丝不协调的痕迹。
夜风拂过灵植的沙沙声,远处山涧的流水声,甚至更远处其他院落隐约传来的修炼波动……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那残留的一丝极淡的、带着某种探究意味的神识余韵,却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他心中荡开涟漪。
是敌?是友?目的何在?
贾行没有轻举妄动。他如今是重伤之身,实力未复,贸然探查或追击,很可能落入圈套。他按捺下心中的疑虑,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应对三天后的约战上。
他再次拿起那件指针狂转的阵盘。按照苏柒的说法,这东西原本是想做成一个“自动导航兼灵力增幅”的复合型法器,结果灵力回路严重冲突,导致其内部能量乱窜,除了偶尔能放出几道不受控制的电火花,基本就是个废物。
但正是这种“废物”,才是“破财消灾”的最佳燃料。
“神通——破财消灾!转化目标:修复经脉,凝练灵力!”
这一次,贾行有了经验,不再试图一次性吸收全部能量,而是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被系统抽取、炼化的狂暴电力与混乱灵力,如同溪流般缓缓滋养着受损的经脉。
“滋啦!”
阵盘表面电光狂闪,指针旋转得几乎要脱离底座!一股股精纯却带着强烈麻痹与破坏属性的灵力涌入体内,贾行浑身剧颤,头发根根竖起,体表甚至有细小的电蛇游走。剧痛之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断裂、淤塞的经脉,正在这股霸道的力量下被强行贯通、修复,虽然过程痛苦,但效率惊人!
同时,他分出一缕心神,密切关注着“负债空间”的反馈。果然,在燃烧这阵盘的过程中,又有一缕微弱的、属于这件失败法器的“债务印记”(包含了炼器师错误的构思、材料的不兼容等因果),被悄然吸收,汇入“债海”。
这一次,“债海”反馈来的,是一些关于“灵力回路冲突”与“能量逸散控制”的零碎感悟。虽然依旧残缺,却让他对灵力的精细操控,有了一丝新的理解。
一炷香后,阵盘“砰”的一声炸裂,化作一堆焦黑的碎片。而贾行体内的灵力,明显充盈凝实了一分,经脉的伤势也好了小半,修为隐隐触及了炼气三层的顶峰。
“有效!照这个速度,三天内恢复到炼气四层,甚至接近五层,并非不可能!”贾行眼中闪过喜色。代价则是魂力因调用“债海”和承受能量冲击,消耗了接近一成。
就在他准备一鼓作气,继续燃烧下一件“破产法宝”时,他储物袋中,盛放那三颗“沸灵丹”的玉盒,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冰冷刺骨的震动!
贾行脸色骤变,立刻取出玉盒。只见玉盒之内,那三颗原本只是安静鼓动气泡的丹药,此刻表面的灰色纹路竟然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散发出的那股属于“原始债源”的冰冷死寂气息,比之前强烈了数倍!它们彼此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共鸣,引得玉盒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异动?
贾行猛地想到刚才那缕窥视的神识!难道……那窥视者的目标,是这“沸灵丹”?或者,那窥视者的气息,引动了丹药内残留的“原始债源”力量?
他立刻运转“规则视野”,双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灰芒。看向那三颗“沸灵丹”时,他“看”到了三条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灰色因果之线,穿透玉盒,蜿蜒指向院外某个方向!
果然!这丹药与窥视者有关!
贾行当机立断,全力催动“黑曜石账本”的镇压之力,一股无形的、带着秩序波动的力量笼罩住玉盒。那三颗“沸灵丹”的异动这才缓缓平息下去,表面的灰色纹路重新隐没,恢复了之前“人畜无害”的模样。
但他心中的警惕已然提升至顶点。这内门,果然危机四伏!
经过这番折腾,贾行再无继续修炼的心思。他仔细收好玉盒,将其放入“负债空间”深处,以“黑曜石账本”的力量严加看管。这东西,绝对是个烫手山芋,必须尽快处理掉,或者……找到安全利用的方法。
他走出静室,王铁柱立刻迎了上来:“贾师弟,你没事吧?刚才俺好像感觉到……”
“没事。”贾行摆摆手,打断了他,目光扫过寂静的院落,“铁柱,这几天警醒点,可能有‘客人’不请自来。”
王铁柱虽然憨直,但不傻,闻言立刻挺起胸膛,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师弟放心!有俺在,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打扰你!”
贾行点点头,心中稍安。有王铁柱这个憨厚可靠的体修在,至少能起到预警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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