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此时已在白遇辰府邸外等候洛江离。
森海结界已经解除,从府邸传来了悠扬琴声,正是洛江离和白遇辰合奏的《归雁》,离别在即,闻此琴声,人皆恻然。
“洛江离,掌门有令,不准你和白遇辰再次接触!”顾阳拦住出来的洛江离,笑着告诉他。
洛江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好。”
“大师兄。”顾阳看到白遇辰也走了出来,急忙行礼道。
白遇辰连顾阳看都不看一眼,反而对洛江离说道:“洛师弟,保重!”洛江离停在原地,回道:“白师兄,保重!”
顾阳咬紧牙齿,嘴角微微抽动,却不敢发作,最后只能笑嘻嘻地对白遇辰说道:“大师兄,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白遇辰点点头,轻声说道:“我也要走了。”
中午,仙门弟子纷纷站在一起,众人前方是岳灵阳和余长老,最前面便是白遇辰。
岳灵阳死死握着白遇辰的手:“遇辰,如果失败了,能逃就逃!我们花木派,无论你是成是败,随时欢迎你,如果中途你想回来,师父也绝对欢迎你!只要你活着回来,你就是我们花木派掌门!”
余长老也上前说道:“遇辰,此去凶险,路上再考虑考虑我们的方法,如果想通了,就回来吧!无论如何,务必活着!”
白遇辰跪下,向师父和长老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徒儿平日对师父师叔多有顶撞,还请师父师叔原谅,徒儿这一去,还请你们二老多多保重!你们的养育与教导,白遇辰,终身不忘!”
岳灵阳转过身去,身子微微发抖,连平日里最严肃的余长老也险些在众人面前失态,“起来吧。”余长老将白遇辰扶起,“遇辰,无论你身处何处,我们花木门,因你骄傲!”
念真说话时声音发颤,努力不让自己落泪:“师兄,除了沐师兄之外,你是最照顾我的人了,这次你一定要好好地!哪怕失败了也不要紧!”白遇辰摸摸念真的头,微笑:“这些弟子中,我看好你,你移花接木学得很好!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门派中流砥柱!甚至可以成为长老!你现在已经成长了不少!不用担心我。”
众弟子也纷纷向白遇辰告别,白遇辰笑着一一答复。
“花师妹,快去!”赵师姐在一旁用身体撞了撞花清辞,“花师妹,别犹豫了!”赵师姐又催促道。“花师妹,这是最好的机会了!”旁边的弟子也轻声提醒道。“嗯,花师妹,是啊,说不定这是唯一一次机会了,甚至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另一位男弟子说道。
“呸,大师兄神通广大,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他哪次外出不都是好好地?你瞎说!”一位女弟子不满地怼道。那位男弟子笑着摇摇头:“希望是吧。”“花师妹,去吧,你看,我不就成功了?”又有弟子说道。
花清辞眼睛直勾勾盯着白遇辰,喉咙滚动,但双脚如有千钧之重,始终迈不开这一步。旁边的女弟子替花清辞着急,往她后背推了一下,花清辞才咬紧牙齿,鼓起勇气,往前踉跄了一下,向白遇辰走去,前面的弟子看到花清辞上来,也纷纷让出一条道。
花清辞本来低着头,此时握紧拳头,猛地将头抬起,无意间撞到了白遇辰坚毅的眼神,花清辞看到白遇辰微笑着转身看着她,脸瞬间绯红。
两人四目相对。
花清辞控制不住自己表情,眉头紧紧皱起,嘴角笑了笑,连着眼泪滚到嘴里,带着些许咸味:“白师兄,自从我来到师门,我便,便......此去路途凶险,我......我,喜......喜欢你!你一定要活着,活着回来,我,我等你!”
说到喜欢,花清辞语气不自觉加快,声音越来越轻,轻到只有自己听得清,脸颊也越来越烫,众弟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平时十分矜持,好强的花清辞今日如此坦诚,在下面议论纷纷,亦有人点点头,羡慕不已。
花清辞感到无地自容,快步跑到白遇辰身边,伸手抱住他,将头放到白遇辰怀里无声哭泣。白遇辰也抱住花清辞,嘴角含笑,摇摇头:“花师妹,你是我们门派成仙较晚的仙门弟子,很多事情你还不理解,不怪你。”
说到这,又顿了顿,“好,我答应你,如果能活着回来。”
花清辞感到无比温暖,可拥抱时有多温暖,分离就有多痛,这是白遇辰为数不多地正视她,安慰她。白遇辰缓缓松开双手,将花清辞的手缓缓松开,将她从怀里缓缓推开,转身而去。
莫青山看到白遇辰即将离开,装着悲痛的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终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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