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族长院的廊下投下斑驳的光影。
游枭搬了张藤椅坐在廊边,黑瞎子靠在柱子上,身边围了一圈半大的张家小辈,个个睁着好奇的眼睛,听得入了迷。
“山下的糖葫芦啊,可不是咱们这儿用野山楂做的,是那种红彤彤、圆滚滚的大山楂,裹上熬得透亮的冰糖,咬一口又酸又甜,能甜到心里去。”
游枭边说边比划,引得几个小丫头咽了咽口水。
黑瞎子接过话头,摘下墨镜,露出那双带着点戏谑的眼睛:
“还有城里的戏园子,台上的角儿穿着花衣裳,唱得那叫一个好听。不像咱们这儿,除了风声就是雪声,闷都闷死了。”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怯生生地问:“黑爷,山下的姑娘都能像夫人这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吗?”
“那是自然。”游枭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山下的姑娘能读书,能学手艺,还能自己挑喜欢的人嫁,这叫自由恋爱,不用看长辈的脸色。”
“自由恋爱?”几个小辈面面相觑,显然没听过这个词。
“就是自己喜欢谁,就跟谁好。”黑瞎子说得直白,“不用管什么家族规矩,也不用听长老安排,凭自己的心走。”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在小辈们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他们从小在长白山长大,听着祖辈的规矩长大,早就习惯了被安排好的人生——连婚嫁都多半是族内联姻,哪里听过“自己挑喜欢的人”这种说法。
一个瘦高的少年涨红了脸,小声问:“那……要是喜欢的人不是张家的呢?”
“只要两个人真心喜欢,管他是不是张家的。”游枭说得坦荡,“感情这事儿,最要紧的是自己高兴。”
黑瞎子在一旁补充:“山下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在大街上逛,遇到喜欢的姑娘,就载着她去河边看日落,多自在。哪像你们,见了隔壁院的姑娘都脸红。”
小辈们被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没人反驳。
他们看着游枭眼里的光,听着黑瞎子嘴里那些光怪陆离的新鲜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挠着,痒痒的。
张墨路过廊下,听到这些话,眉头皱得死紧。他快步走到张九玉身边,压低声音:“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教坏小辈!咱们张家的规矩都忘了吗?”
张九玉也看得眉头紧锁,心里急得不行。夫人怎么能跟小辈说这些?自由恋爱?要是被长老们听到了,肯定要动气的。他那可爱乖巧的夫人,怎么就被黑瞎子带得越来越“离经叛道”了?
可他看着廊下那些小辈亮晶晶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其实他自己小时候也偷偷想过,山外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没过多久,消息就传到了长老院。二长老气得把旱烟杆往桌上一拍:“胡闹!简直是胡闹!什么自由恋爱?这不是怂恿小辈坏了规矩吗?”
三长老也跟着点头:“张家的根基在长白山,要是小辈们都想着下山,谁来守着老宅?谁来护着鬼玺?”
大长老却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若有所思。过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孩子们在山里待得太久了。”
“大长老!”二长老急了,“这可不是小事!规矩要是破了,人心就散了!”
“规矩是人定的。”大长老叹了口气,“当年咱们死守规矩,结果呢?还不是差点让汪家钻了空子。”
二长老和三长老都愣住了,没再说话。
廊下的“故事会”还在继续。游枭从包里掏出几张在京城拍的照片,有热闹的庙会,有飞驰的汽车,还有她和张起灵、黑瞎子在四合院门口的合影。
“你们看,这是京城的庙会,人挤人,到处都是好吃的好玩的。”她指着照片给小辈们看,“等将来有机会,我带你们下山逛逛。”
小辈们的眼睛更亮了,一个个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院子里满是欢声笑语。
黑瞎子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温柔了些。
他转头看向游枭,正好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默契。
他们不是要故意破坏张家的规矩,只是觉得这些孩子不该像笼中的鸟,一辈子困在长白山。
外面的世界很大,他们值得去看看。
张起灵不知何时站在了廊下的阴影里,看着被小辈们围在中间的游枭,她笑得那么明媚,像一束光,照亮了这沉闷的老宅。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或许,这样也很好。
让山外的风,吹进这冰封的长白山,让这些年轻的生命,多一点选择的可能。
至于那些规矩……只要守住本心,守着彼此,又有什么不能变的呢?
夕阳西下,游枭把京城照片分给小辈们,让他们回去好好看看。孩子们捧着照片,像捧着稀世珍宝,蹦蹦跳跳地跑了。
“你啊,真是唯恐天下不乱。”黑瞎子笑着弹了弹她的额头。
“我这是为他们好。”游枭揉着额头,不服气地说,“总不能让他们跟老古董似的,守着这山过一辈子。”
张起灵走过来,伸手牵住她的手:“天凉了,进去吧。”
“嗯!”游枭点点头,被他牵着往屋里走,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冲黑瞎子眨眨眼,“明天咱们去给小辈们讲电影,保证他们更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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