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雪停了,张起灵一行人没有立刻回老宅,而是再次折回了那座废村地窖。
“族长,我们不是要赶回去报信吗?”张胜成有些不解,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再耽搁下去,怕真要出事。”
张起灵没回头,眼神紧锁着那间土屋的方向,声音低沉:“总觉得漏了什么。”
昨晚离开时,那股血腥味里夹杂的一丝异样感总在他心头盘旋——除了张家人的血气,似乎还有别的东西,很淡,像被刻意掩盖过,却瞒不过他对气息的敏感。
游枭跟在他身边,裹紧了斗篷:“你是说,地窖里还有别的线索?”
“嗯。”张起灵点头,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众人再次来到地窖入口,张九玉抢先爬了下去,举着煤油灯照亮四周:“我再仔细搜一遍!”
张起灵最后一个下去,目光没有停留在那些明显的痕迹上,而是落在了地窖的石壁上。
墙壁是夯实的黄土,常年潮湿,布满了细密的裂纹,看起来与普通土窖无异。
他伸出手,指尖抚过冰冷的墙面,从左到右,一寸寸摸索着。
当指尖划过右侧墙壁中间的位置时,忽然顿住了——那里的土块比别处更松动些,边缘还有淡淡的划痕,像是被人撬动过。
“这里有问题。”他低声道。
众人立刻围了过来,张九玉举着灯凑近,果然看到墙面上有块土砖的颜色比周围浅些,边缘还留着新鲜的泥土痕迹。
“是被人动过手脚!”张胜安眼睛一亮,立刻拿出砍刀,小心翼翼地撬动那块土砖。
“咔哒”一声轻响,土砖被撬了下来,后面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大小刚好能塞进一只手臂。张起灵伸手探进去,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金属,用力一拉,竟拽出个巴掌大的铁盒。
铁盒上了锁,锈迹斑斑,显然藏在这里有些年头了,但锁扣是新的,和之前的木盒一样,是被人刻意放在这里的。
“这里面会是什么?”游枭屏住了呼吸。
张起灵没说话,直接用黑金古刀的刀背砸向锁扣,“哐当”一声,锁开了。
他打开铁盒,里面没有纸张或令牌,只有一小撮暗红色的粉末,像极了某种矿石磨成的灰,还有半片残破的玉佩,玉质温润,上面刻着半个“守”字。
“这粉末……”张胜成凑近闻了闻,眉头紧锁,“有点像陨玉的碎末,但又不太一样,带着点腥气。”
陨玉是张家守护青铜门的关键材料之一,质地坚硬,能隔绝某些特殊的气息,他们对这东西并不陌生。
张起灵捏起一点粉末,放在指尖捻了捻,又凑到鼻尖轻嗅,眼神骤然一凛:“里面混了血。”
不是人血,更像是某种兽类的血,带着野性的凶戾气,与陨玉的清冽感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气息——这就是昨晚他隐约察觉到的“异样”。
“那这玉佩呢?”游枭拿起那半片玉佩,边缘很平整,显然是被人刻意掰断的,“‘守’字……难道和守护青铜门有关?”
张九玉忽然“啊”了一声,指着玉佩道:“这是张老管家的!他是负责看守族中古籍的,半年前说要进山找块合适的玉石,就再也没回来,我们都以为他是失足摔下悬崖了!”
一个看守古籍的老管家,半片刻着“守”字的玉佩,混着兽血的陨玉粉末……这些零碎的线索像散落的珠子,隐约能串出一条线。
“张老管家会不会也被那些人抓了?”游枭追问,“他们拿陨玉粉末混兽血做什么?”
张起灵将粉末和玉佩收好,眼神沉得像深潭:“陨玉能隔绝气息,混上兽血……或许是在掩盖什么东西的踪迹。”
他忽然想起青铜门后的异动——那些“熬不住”的东西,会不会需要用这种方式来遮掩气息,才能瞒过张家的感知?
而张老管家的失踪,恐怕也和这些秘密有关。他看守的古籍里,说不定藏着关于青铜门和陨玉的关键信息,才会被那些人盯上。
“现在可以确定了。”张起灵站起身,“那些人不仅要抓女麒麟,还在寻找与青铜门相关的古籍和材料,他们的目标比我们想的更庞大。”
地窖里的空气再次凝重起来。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族人失踪案,现在看来,背后牵扯的是关乎张家根基的青铜门秘密,甚至可能牵扯到更早的族中往事。
“必须立刻回古楼。”张起灵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让长老们彻查张老管家的书房,还有族中收藏的古籍,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这次,没人再反对。地窖里的新发现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所有人的侥幸——他们面对的不是小股势力的挑衅,而是一场针对张家核心秘密的谋划。
一行人爬出地窖,张胜成仔细地将土砖归位,又用黄土将缝隙填补好,确保看不出任何痕迹。
“走吧。”张起灵看了一眼天色,晨光已经洒满废村,积雪反射着刺眼的光,“越快越好。”
众人加快脚步,朝着古楼的方向赶去。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警告。
游枭走在张起灵身边,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比平时更紧了些。
张起灵侧头看了她一眼,晨光落在她脸上,映得那抹红裙愈发鲜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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