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木屋外,积雪反射着冷冽的光。张起灵推开门走出来时,守在门口的几个年轻张家人立刻站直了身子,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例行的恭敬,更多的却是难以掩饰的审视。
其中一个眼尖的忽然皱紧了眉,视线死死盯在张起灵的下巴上——那里赫然留着一圈浅浅的红印,像是被人咬过,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岂有此理!”那年轻人攥紧了拳头,低声咒骂了一句,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在他们眼里,族长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那个外族女人竟然敢在他身上留下这种痕迹,简直是大逆不道!
其余几人也看到了那红印,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看向房门的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
就在这时,游枭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裙,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像团燃烧的火焰。
这是黑瞎子给她备的新年衣裳,说是过年就得穿得喜庆,没想到竟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
红色的衣裙在一片素白的雪地和黑衣人中,显得格外扎眼,像一道惊雷劈进了几个年轻张家人的眼里。
“你……你怎么穿大红色”一个年轻人失声喊道,语气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在张家,红色是极为郑重的颜色,只有族中重大庆典或是本家婚事时才能穿,寻常时候连碰都不能随便碰。
这外族人穿得如此张扬,简直像是在故意挑衅他们的规矩!
游枭抬眼扫了他们一眼,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我喜欢红色,不行吗?”
她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张起灵身边,声音清亮得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你们张家管天管地,还管我喜欢什么颜色?难道都像你们这样,天天穿得跟奔丧一样就好看?”
她顿了顿,故意瞥了眼张起灵身上的黑衣,补充道:“你们族长还在这儿呢,天天穿一身黑,晦气的很。”
“你!”几个年轻张家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游枭说不出话来。
他们从小被教导要肃穆、要守礼,黑衣是身份的象征,是荣耀的标志,何曾被人如此诋毁过?更何况,她竟然敢说他们“晦气”!
“闪一边去,别挡着我吃早饭。”游枭懒得跟他们废话,拉着张起灵的手就往前走去。
张起灵低头看了看她身上的红裙,又看了看她气鼓鼓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声音平静却清晰地说:“好看。”
简单两个字,像又一道惊雷,炸得几个年轻张家人目瞪口呆。
族长竟然说……这外族人穿得好看?还默认了她对他们的“诋毁”?
他们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审美观碎了一地。
这个女人不仅骂他们穿得像奔丧的,还敢在族长身上留下那种“不轨”的痕迹,族长竟然还护着她?
“天塌了……”一个年轻人喃喃自语,脸色惨白。
“她果然是个祸害!”另一个人咬牙切齿,“等进了山,看长老们怎么收拾她!”
“这么不守规矩的丫头,族长到底看上她哪点了?”
“难不成……她以后真的要成为族长夫人?”
这话一出,几个年轻人同时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
若是让这么个无法无天的外族人执掌族长夫人的位置,他们未来的日子怕是要暗无天日了。
游枭拉着张起灵的手,脚步轻快地往饭堂走去,背后那些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目光,她压根没放在心上。
“你刚才太坏了。”张起灵看着她泛红的耳根,低声说,语气里却没什么责备的意思。
“谁让他们老瞪我。”游枭哼了一声,抬头看他,“你不觉得他们穿得太闷了吗?一点生气都没有。”
张起灵想了想,点了点头。他从小看惯了黑衣,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此刻看着身边这抹鲜艳的红,忽然觉得……确实像她所说的那样,多了几分生气。
饭堂里,年长的黑衣人看着走进来的两人,目光在游枭的红裙上停顿了片刻,又看了看张起灵下巴上的红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递给他们两个热馒头。
游枭接过馒头,冲他笑了笑,那笑容在红色衣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媚。
她知道,这身红裙像一根刺,扎进了张家人的眼里,也像一个宣告,告诉所有人——她游枭,不是好欺负的。
吃完早饭,一行人便准备入山。风雪不知何时又起,卷着雪花扑在人脸上,生疼。
游枭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握紧了张起灵的手。他的手心很暖,像个小小的暖炉。
“冷吗?”张起灵问。
“不冷。”游枭摇摇头,抬头望向远处被白雪覆盖的山峦,“走吧,去看看你的家。”
张起灵点点头,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进了风雪里。
身后,几个年轻的张家人看着那抹在风雪中格外显眼的红色,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们隐隐有种预感,这个穿红裙的女人,或许会给他们沉寂了太久的张家,带来一场翻天覆地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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