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黑瞎子打着哈欠从东厢房出来,袖子还没捋顺,就盘算着去厨房给游枭煮点粥——昨晚熬的甜汤没派上用场。
刚走到院子中央,就见西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张起灵从里面走出来,身上还穿着那件月白色的里衣,衣襟微敞,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锁骨。
他走得很轻,像怕惊扰了谁,路过黑瞎子身边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往自己的耳房走。
黑瞎子原本还带着点宿醉未醒的迷糊,见状瞬间清醒了大半,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好啊,这哑巴张居然真的在小丫头房里待了一整夜!
他正想开口嚷嚷两句,视线却不经意扫过张起灵的锁骨——那里分明有一小块浅浅的红痕,像朵没开全的花,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扎眼。
黑瞎子的火气瞬间卡在了喉咙里,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红痕……他再熟悉不过。
昨晚他还在琢磨怎么在游枭身上留下点记号,结果转头就被张起灵给“反将一军”?这小子平时闷不吭声,炫耀起来倒是挺会挑地方!
“张起灵!”黑瞎子忍不住低喝一声,“你行啊你!”
张起灵像是没听见,脚步没停,推开耳房的门就进去了,门“砰”地一声关上,把黑瞎子的怒火和院子里的晨光都挡在了外面。
“嘿我这暴脾气!”黑瞎子气得原地转了个圈,抬脚就想追上去理论,可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又硬生生把脚收了回来。
他总不能冲到人家房里,指着那点红痕质问“你俩昨晚干啥了”吧?那也太没格调了。
可咽不下这口气!
黑瞎子盯着耳房的门,又扭头看了看西厢房紧闭的窗户,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他原本以为张起灵还是那个懵懂无知的“白纸”,没想到这小子开窍比谁都快,连这种“宣示主权”的把戏都无师自通了。
他还傻乎乎地熬了一锅的甜汤,结果人家早就登堂入室了。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涌上心头,连带着去厨房做饭的心思都没了。
黑瞎子悻悻地转身回了东厢房,刚推开门,就看到桌案上那碗昨晚精心熬制的银耳莲子汤。
汤汁早就凉透了,表面结了层薄薄的膜,像块透明的冰。
黑瞎子走过去,指尖碰了碰碗壁,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一块。
他其实早就做好了这天会来的准备。张起灵和游枭的渊源摆在那里,就算失忆了,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牵绊也断不了。
可亲眼看到张起灵从游枭房里出来,颈间还带着那样的痕迹,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凉了也好。”黑瞎子拿起勺子,轻轻搅了搅碗里的甜汤。
他把勺子扔回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西厢房里,游枭还陷在沉沉的睡梦中。
昨晚被张起灵缠了半宿,后来实在抵不住睡意,窝在他怀里就睡着了。梦里全是四姑娘山的雪。
她睡得很沉,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完全不知道院子里已经上演了一场无声的“硝烟”,更不知道某人房里那碗凉透的甜汤,
太阳渐渐升高,金色的阳光穿过桂花树叶,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黑瞎子坐在东厢房的门槛上,手里捏着个没点燃的烟卷,眼神望着西厢房的方向,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矫情。江湖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怎么会因为这点事就心绪不宁?
“算了算了。”黑瞎子猛地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厨房挪。
万一小丫头醒了想吃点热的呢?
他黑瞎子就算输了阵仗,也不能输了风度不是?
厨房的灶膛里还有昨晚的余温,黑瞎子抱了些干柴进去,“噼啪”几下就生起了火。锅里的水渐渐热起来,冒出细密的白汽,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
西厢房的门终于开了。
游枭揉着眼睛走出来,身上还穿着那件宽松的睡袍,头发乱糟糟的,像只刚睡醒的猫。她看到厨房的烟筒冒着烟,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扬声:“黑瞎子,是你在做饭吗?”
黑瞎子在厨房听到声音,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米撒出去。他深吸一口气,扯出个还算自然的笑,探出头来:“醒了?等着,给你煮了粥。”
游枭没注意到他语气里的异样,走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阳光洒在她脸上,暖融融的。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颈间干干净净,而某人颈间的红痕,早已在黑瞎子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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