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西厢房的灯还亮着,游枭坐在灯下,借着光给张起灵织那件还没完工的毛衣。
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游枭心里一动,知道是黑瞎子来了。
这几天他总爱趁着夜色往她房里钻,美其名曰“取暖”,实则没少占便宜。
她刚放下毛线针,就听到窗外传来一声轻咳,带着点痞气的笑:“小丫头,睡了没?”
游枭没好气地扬声:“睡了!”
“睡了还能说话?”黑瞎子的声音里满是戏谑,“我看你房里灯还亮着,肯定是在想我。”
“呸!”游枭红了脸,“再胡说我就关灯了!”
正说着,就听到院门口传来极轻的响动,像是有人刻意放轻了脚步。游枭皱了皱眉,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
黑瞎子正踮着脚往她这边走,像个偷鸡摸狗的贼,而他身后不远处,张起灵正站在自己的耳房门口,手里抱着那只白猫,眼神直直地盯着黑瞎子的背影,像尊沉默的门神。
月光落在张起灵脸上,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眼神里没有了白日里的温和,只剩下一种执拗的警惕,仿佛只要黑瞎子敢再往前一步,他就会立刻扑上来。
黑瞎子似乎也察觉到了背后的视线,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
四目相对,空气里仿佛有无形的电光火石在碰撞。
黑瞎子挑了挑眉,故意冲张起灵扬了扬下巴,脚步非但没停,反而加快了些,大有“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张起灵的眉头瞬间蹙紧,怀里的白猫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紧张,“喵”地叫了一声,弓起了背。
他往前迈了一步,依旧没说话,却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想进游枭的房,先过他这关。
黑瞎子的脚步停在了离西厢房还有两步远的地方。
他知道张起灵的性子,看着沉默寡言,骨子里却执拗得可怕。
真要是逼急了,这小子能干出什么事来谁也说不准。
而且……他总不能当着张起灵的面,硬闯进游枭房里吧?那也太不像话了。
“行,算你狠。”黑瞎子对着张起灵无声地骂了句,眼底却没什么真火气,反倒有点哭笑不得。
这哑巴张,还真是开窍了,知道“护食”了。
他悻悻地转身,往自己的东厢房走,路过张起灵身边时,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看什么看?等我哪天有空,非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张起灵没理他,只是抱着猫,目送他进了东厢房,直到那扇门关上,才缓缓松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耳房。
窗外的动静游枭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她走到桌边,吹熄了灯,躺在被窝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张起灵这几天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从最初的懵懂无知,到现在会下意识地护着她,甚至敢和黑瞎子“对峙”,这一点一滴的改变,都让她心里暖暖的。
而黑瞎子……游枭忍不住笑了。这家伙看着痞气十足,脸皮比城墙还厚,实则心里比谁都有数。
他要是真没底线,也不会被张起灵堵几次就乖乖回去了。
东厢房里,黑瞎子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那把从不离身的匕首,眼神在昏黄的油灯下闪烁不定。
他其实对张起灵有点愧疚。
张起灵要是没失忆,以他和游枭的渊源,以他那沉默却厚重的守护,哪里轮得到自己趁虚而入?说起来,自己倒像是那个“偏房上位”的。
可愧疚归愧疚,让他把游枭让出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黑瞎子嗤笑一声,摸了摸下巴。他脸皮厚,这点他承认,可感情这事儿,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讲。
既然看上了,那就要争一争。别说张起灵现在失忆了,就算他记起来了,自己也未必会输。
正房之位,他坐定了。张起灵想抢?
当然,这些话他也就敢在心里想想。真要是说出来,估计会被游枭打死。
耳房里,张起灵坐在窗边,怀里的白猫已经睡熟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只是看到黑瞎子往游枭房里走时,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很不舒服。
他不想让黑瞎子进去,不想看到他们靠得那么近。
就像……不想看到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
黑瞎子的“爬床计划”被张起灵的“守门口”彻底打断,接下来的几天,每到晚上,耳房门口总会准时出现一个抱着猫的身影,像尊不知疲倦的守护神。
黑瞎子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每天晚上对着墙叹气,把“张起灵”三个字在心里骂上一百遍。
游枭看着这两人明里暗里的较劲,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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