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滴落在地上的沙粒上,瞬间就被干燥的沙子吸干,只留下一个浅浅的深色印记,眨眼间就消失了,像从未存在过。
“……不会是打算就这么把我埋在野地里吧?”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让她浑身发冷,牙齿都有点打颤,手指紧紧攥着裙摆,把布料捏得皱成一团。
“然后再也没有人能找到我了……连骨头都会被风沙埋掉……”
如果她就这么消失了,对策委员会的大家会怎么样?
她们会不会以为,她像之前那些离开阿拜多斯的人一样,也放弃了这里,放弃了她们?
毕竟,她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这么突然不见了。
“就这么失去了联系……他们肯定会觉得我跟其他人一样离开了阿拜多斯……”
芹香的声音带着哽咽,像被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吐字都变得艰难,指尖用力抠着自己的手臂,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大家会不会认为我背叛了她们呢……毕竟,我们说好要一起守护阿拜多斯的,我却……”
她想起绫音整理资料时的样子——绫音总是坐在靠窗的位置,整理资料时会把笔夹在耳后,遇到重要信息会用红笔轻轻圈出,指尖划过纸张时总带着认真的轻响,偶尔抬头对她笑时,眼睛会弯成浅浅的月牙。
想起野宫前辈蹦蹦跳跳跑过来的样子——野宫总穿着那件亮眼的沙黄色外套,喊她“芹香亲”时,声音甜得像裹了蜜。
想起白子前辈平静的眼神,白子虽然看着很平淡,但对大家的关心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星野前辈总爱趴在桌上,胳膊垫着下巴,嘟囔着“今天的太阳好晒啊,不如睡一觉再干活”,可真遇到事时,星野前辈却是却是最可靠的。
那些画面越清晰,心口的疼痛就越尖锐,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眼泪流得更凶了,砸在地上的沙粒上,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被吸干了。
“解不开误会,也没机会再见大家一面就这么死掉……”
芹香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压抑了许久的抽泣声终于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
“不,不要,我不要这样……我还没跟大家说清楚,我还想和大家一起守护阿拜多斯……”
“呜……呜……呜呜……”
眼泪越流越凶,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滴进衣领里,带着点凉意,把锁骨处的皮肤都打湿了。
她把脸埋在膝盖里,哭声被死死压抑着,却还是在逼仄的车厢里轻轻回荡,和外面的引擎声、风声混在一起,显得格外孤单,像一株在沙漠里快要枯萎的小草,连哭泣都没人听见。
就在这时——
“哗啦——!”
一声清脆的铁栓拉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车厢里的死寂。
那声音带着金属特有的脆响,在空旷的沙漠里显得格外清晰,像一道惊雷劈在耳边,瞬间驱散了芹香的混沌。
紧接着,沉重的车厢门被猛地向外侧掀开,一股灼热的空气瞬间涌了进来,带着沙漠正午特有的热浪,让人呼吸都一滞,皮肤像被贴了块热铁皮,连空气都透着烫意。
刺眼的光线顺着敞开的车门涌进来——不是普通的阳光,是沙漠正午那种带着热度的、扎眼的光,照在皮肤上像有小针在扎,让芹香下意识地眯起了眼,慌忙抬起手挡住视线。
指缝里能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逆着光,轮廓有些看不清,但那道带着急切又兴奋的声音传进来时,她却绝不会认错。
“啊!各位!找到芹香了!”
是绫音!芹香猛地愣住,连挡在眼前的手都顿住了。
等适应了光线,才看清门口的人——绫音穿着她那件制服,额前碎发沾着汗,贴在脑门上。
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眼睛里却闪着亮,看到芹香的瞬间,原本紧绷的肩膀一下子松了下来,声音里带着点急促的喘息,却难掩找到人的兴奋,还不忘回头朝身后喊。
“她在这儿!大家快过来!”
跟在绫音身后的人陆续走了过来,第一个挤到前面的是白子。
她穿着那件干净的浅蓝色制服,领口处有点皱,袖口挽到了小臂,露出的皮肤上沾了点沙,显然是赶路时弄的。
白子脸上还是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只是眼神落在芹香身上时,那平日里平静的眸子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的视线先扫过芹香膝盖上的擦痕,又落回她泛红的眼眶和沾着泪痕的脸颊,嘴角几不可察地往下压了一点,平时平稳的呼吸好像快了半拍,手指悄悄攥了攥衣角,连脚步都放轻了些。
“嗯,甚至芹香还在哭呢。”白子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点确认的意味,没有丝毫调侃,更像是在跟身后的人“汇报”,只是声音比平时软了一点。
芹香:“?!”
她猛地抬起头,刚想反驳,一道熟悉的、带着夸张语气的声音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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