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瑜兮见鹧鸪哨兄妹几个一副情绪低落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想到他们人还不错。
虽然谈不上和他们同生共死,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也算是一起经历了不少事,彼此之间也算有了挺深的交情。
尤其是,人家连家族最大的秘密,雮尘珠的事情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
自己要是还藏着掖着,那也太不上道了。
“呃,那个……”杨瑜兮犹豫了一下,抬手挠了挠脸颊,“鹧鸪哨,要是我跟你说,雮尘珠其实根本不在哑口林……你信吗?”
【那个梦到底靠不靠谱啊?我这么一说,他们不会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吧……】
她话音刚落,花灵和老洋人先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紧接着齐刷刷扭头望向鹧鸪哨,眼神里全是紧张。
出乎杨瑜兮意料的是,鹧鸪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很干脆地点了头。
【嗯?这就信了?这么容易?他不怕我骗他吗?】
鹧鸪哨看着她一脸懵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眼神里掠过一丝难得的温和,语气也很认真:
“杨姑娘几次在我们危难之时出手相助,要是不信你,反倒是我的不是。”
杨瑜兮刚想点头,却猛地反应过来,眼睛一下子睁得圆圆的:“姑娘?你……你能看出来我是女的?”
鹧鸪哨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语气坦然:“邵某不是有意要拆穿姑娘的伪装,只是你这儿……”
他顿了顿,“掉色了。”
此时的杨瑜兮,活像只掉进过水坑又晒干了的流浪猫,眼周涂的那层黄色涂料早已斑驳脱落,露出一小块白皙的皮肤。
衬得她那双眼睛眼睫纤长浓密,眼神清澈明亮。
花灵善意一笑:“杨姐姐,其实我们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女孩子啦!”
杨瑜兮大囧:“啊?我还以为我扮得挺像的呢!合着我白折腾那么久!”
老洋人憨憨地接话:“像!怎么不像!杨姑娘你这打扮,跟那些得了痨病的男人简直一模一样——”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花灵一巴掌拍在背上:“就你话多!”
花灵赶紧扭过头来,不好意思地朝杨瑜兮笑笑:“老洋人意思是,杨姐姐你这装扮挺用心的,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是该多小心点。”
杨瑜兮这才松了口气,恢复了一点小得意:“我就说嘛,我这手化妆技术,一般人肯定识破不了!”
看她那有点小骄傲的模样,鹧鸪哨眼里也浮起淡淡的笑意。
其实他倒不是靠看出来的。
而是闻到她身上有一缕极淡的、独属于女子的清香。
不是脂粉味,也不是香料味,更像是一种自然干净的气息。
和她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清爽、坦率,让人不自觉感到温暖。
“对了,你刚才说你姓邵?”杨瑜兮忽然想起来,问道。
鹧鸪哨点点头,郑重地说:“是,在下邵山。”
“邵灵。”花灵紧跟着接口,声音清脆。
“邵小天!”老洋人也连忙报上大名。
见师兄都坦诚相待了,他们自然也没有再隐瞒的道理。
杨瑜兮微微一愣。
她其实不太习惯和人这么快交心。
以往除了赵队长,她很少对别人放下戒备。
就连这点有限的信任,也大多来自于小时候在孤儿院的经历。
从小到大,只有孩子们之间才会彼此依靠。
大人?她见得多了,真心实意的太少。
可眼前这几个人,却让她莫名觉得可以相信。
“杨瑜兮。”她笑了笑,语气也认真起来,“怀瑾握瑜兮的瑜兮。”
鹧鸪哨没听见她的心声,知道她这次说的是真名。
他在心里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怀瑾握瑜兮……好名字。
“杨姑娘,”他收敛心神,重新回到最关键的问题上,“你刚才说这里没有雮尘珠,是知道些什么线索吗?”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张麒麟也转过脸,目光落在杨瑜兮身上。
【我不但知道这里没有,我还知道它在哪儿呢……】
“我也是根据你们之前说的话推测的,”杨瑜兮斟酌着用词,“就觉得……雮尘珠那么神秘的东西,应该是在更南边的地方。”
花灵和老洋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是“这也能推出来?”的迷茫表情。
鹧鸪哨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整个人骤然定在原地。
他五指猛地攥紧,用力到指节根根发白,只有靠掐紧掌心才能勉强维持住脸上的平静。
“杨姑娘……”他再开口时,嗓音有些发紧,甚至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哑,“如果是在南边……你有没有更具体一点的猜测?”
花灵惊讶地看向师兄,没想到师兄会对杨姐姐一句听起来有点没根据的话这么重视。
杨瑜兮眨了眨眼,觉得鹧鸪哨这反应有点超出她的预期,那眼神深得让她有点心里发毛。
“具体啊……嗯……”她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我觉得可能是滇南那一带?那边深山老林多,传说也多,藏个宝物什么的……最合适不过了。”
【总之,千万别去瓶山!不仅白跑一趟,还会眼睁睁看着花灵和老洋人双双殒命在自己眼前。惨!太惨了!】
“咔嚓——!!!!”
一声巨雷毫无预兆地在众人头顶炸开,震得人耳朵发麻。
可诡异的是,雷声过后,天色依旧,半滴雨都没落下来。
而比这声干雷更让鹧鸪哨心惊肉跳的,是方才清晰传入他耳中的、杨瑜兮的心声。
瓶山。
他原本的计划里,若是这里一无所获。下一个要去的,就是瓶山。
可她竟然说……那里不仅没有雮尘珠。
花灵...他们会死,还是死在自己眼前?!
鹧鸪哨心神剧震,一股寒意从心底猛地窜起,几乎将他整个人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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