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这么多东西,你不嫌麻烦吗?”晨看着眼前几乎被大小行李箱包围的路明非,忍不住扶额。就算他的养父母也总爱给他塞各种东西,也远远没到这种搬家的程度。
“嘿嘿,第一次出国嘛,还是去留学,当然得准备得充分点……”
路明非尴尬地挠了挠头,试图把一个看起来快要炸开的箱子拉链拉上,“一不小心,就什么都想带上了……对了,晨学长,诺诺学姐呢?”他四处张望,却没找到那个那晚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红色身影。
“你那位神通广大的学姐,已经先溜回去参加集训了。”
晨双手抱胸,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念,“她根本就是借着任务名义跑出来玩的,连学校里的常规安排都没取消。哪像我,老老实实请了假,所以现在才有空当你的全程陪护。”
“那……那真是辛苦学长了……”路明非缩了缩脖子,感觉这位学长此刻的气场有点微妙。
航班起飞,冲上云霄。
当飞机掠过酥城上空,经过某段熟悉的高架桥时,靠窗的晨默默抬起手,对着下方不易察觉的某个方位,比了一个清晰的中指。
“不敢露面的胆小鬼……”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
几经辗转,两人来到了一个看起来颇具年代感的火车站。
“学长,我看了半天,都没找到我们这趟车的站台信息啊……你确定是这里吗?”路明非捏着手里那张样式奇特的车票,左顾右盼,脸上写满了怀疑。
“放心,绝对没错。”晨的语气依旧平稳,“学校有专门的列车接送新生,普通时刻表上查不到的。”
“对了学长,”路明非想起另一件事,“之前那个叫诺玛的电子秘书不是说,护照和签证之类的手续要几周才能办好吗?为什么我们这么快就拿到了?”
“这个问题问得好。”晨赞许地点点头,随即解释道,“因为去年,有一些不开眼的家伙,为了某些利益,试图绑架我校的新生。所以从今年开始,为了安全起见,真正的行程和时间只有新生本人和极少数负责接引的人知道。”
“这么危险?!”路明非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我们这大学……到底是有多招人恨啊?”
“你也不想想我们学校是研究什么的……”晨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如同发现了猎物的鹰隼,“等等,你退后点。”
他示意路明非靠后,自己则不慌不忙地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副一次性白手套,利落地戴上。
紧接着,他毫无预兆地一个迅捷转身,右手握拳,带着破风声,精准地砸向一个试图从身后靠近他们的、邋遢身影的肩窝!
“哎哟——!”
一声痛呼立刻在空旷的候车厅里响起。
“不是吧?!这么快就遇上坏人了?!”路明非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觉得加入卡塞尔学院可能是个无比危险的决定。
这才在车站等了一会儿,就有人摸上来,幸亏晨学长反应快……等等!
路明非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在他印象里,晨学长在仕兰中学时,一直是温文尔雅、品学兼优的模范生代表,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好的身手?
难道这所学校真的危险到需要学生随时准备战斗吗?
“路明非。”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额,在!”路明非一个激灵。
“叫学长。”
晨用下巴指了指地上那个正捂着肩膀龇牙咧嘴、浑身散发着微妙气味的家伙。
“什么?”路明非没明白。
“地上躺着的这个,”晨的语气带着一种无奈的肯定,“也是你学长。当然,从辈分上说,他也是我学长。”
果然,地上那个被晨一拳放倒、此刻正努力想爬起来的“可疑分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守夜人论坛群里被曝光、在芝加哥火车站睡了几天地板、臭气熏天的——芬格尔·冯·弗林斯。
路明非看着眼前这位形象破败、与“学长”二字实在难以联系到一起的仁兄,张大了嘴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次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我的鼻子啊……晨师弟你也太暴力了……”芬格尔捂着惨遭重击的鼻子,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配上他那副尊荣,显得格外凄惨。
晨面无表情地脱掉那副一次性白手套,像是处理什么污染源一样,精准地扔进了几步外的垃圾桶里。
“你别告诉我,你搞成这副鬼样子,是为了等我才滞留在这里的。诺诺前两天就回去了,你明明有机会跟她走。”
他嫌弃地捏住自己的鼻子,同时,一股极其细微的气流悄然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巧妙地改变了风向,确保某位“人形生化武器”的气味不会飘过来。
此时的芬格尔,何止是灰头土脸。
他那头原本可能还算有型的金发现在油腻地绞在一起,沾着不明来源的污渍和几片干枯的果皮,衣服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油污,浑身散发着一种混合了汗臭、垃圾酸腐味的复杂气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