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晨光透过新房的纸窗将房间染上一层柔和的暖金色,富冈义勇醒来时发现身旁的布团已经空了,留下泉绪睡过的痕迹和淡淡的馨香。义勇起身,笨拙又认真地收拾着被褥,即便有点艰难他也想努力做好。
义勇洗漱完毕后,循着香气走到厨房门口,看到的是泉绪正背对着他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她穿着素雅的和服,腰间系着干净的围裙,深棕色长发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在颈边。晨光为她勾勒出一圈温暖的光晕,锅里正炖煮着他最爱吃的鲑鱼萝卜,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这是他熟悉的味道。
“泉绪,你在做鲑鱼萝卜吗。”
他轻声问道并走近了些,她回过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嗯,鲑鱼萝卜汤。昨天的宴席上没有,我猜你今天一定会想吃。”
她总是这样将他的喜好默默记在心里,融入最日常的关怀里,这份体贴让他心中暖流涌动,却也勾起了他另一桩心事。他站在她身后,沉默了片刻,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和决心,低声说道。
“对不起……昨晚……我什么都没做……”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为坚定。
“今晚……我一定会弥补……”
泉绪正在尝汤咸淡的手微微一顿,她没有立刻回头,耳根却悄悄染上了一层绯红。她放下汤勺转过身,抬头看向他,目光清澈中带着一丝嗔怪,不过更多的是关切。
“义勇,没关系的,昨天我很累也确实没什么兴致。”
她语气温和却坚定,像是在安抚一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孩子。
“你的伤还需要好好休养,不能太过分。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不急在这一天两天。”
泉绪的理解与体贴像一阵和煦的春风,吹散了义勇心中未能尽丈夫职责而产生的焦虑,也温柔地约束了他的冲动。
义勇看着泉绪微红的脸颊和认真的眼神,心中那股想要弥补的急切,渐渐化为了一种更为深沉、更为绵长的柔情。他没有再坚持言语上的承诺,他上前一步,伸出左手从身后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腰,并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感受着她在怀中的温暖与真实,听着汤在锅里咕嘟咕嘟令人安心的声响。
泉绪任由义勇抱着,直到锅里的汤快要溢出才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道。
“好了,该吃饭了。”
义勇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臂,餐桌上那锅热气腾腾的鲑鱼萝卜汤,味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鲜美。这个清晨只有这顿简单的早餐,没有过多的言语,拥抱本身就是最动人的对话。
早餐过后两人继续整理着宅邸里堆积的结纳品,将那些生活用品和高级干货归置。泉绪看着房间里虽然整洁却略显简单的家具,心中规划着如何添置,让这里更像一个家。
她一边整理,一边自然地提议道。
“义勇,我想过两日回一趟浅草,我准备把浅草的行李和一些常用的东西搬过来。”
义勇正在整理书籍,闻言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泉绪,眼眸里满是温柔和坚定却摇了摇头。
“我都听你的,不过我想我们不会在这里久住。”
他平静地陈述道,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决定。
泉绪愣住了,义勇走到泉绪面前注视着她的眼睛。他认真地提醒她,也像是在重申自己的承诺。
“我婚前答应过你会陪你去浅草生活,如果你还想回浅草,还想继续开点心店,我就陪着你。我也很期待和你在城市里的生活。”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或勉强,反而带着对未来的清晰规划。他记得自己许下的每一个诺言,这也让她的心瞬间被巨大的暖流包裹。她本以为以义勇的性格,或许会更习惯待在更为熟悉、安静的鬼杀队旧址。不过对他而言离开这片承载了太多战斗与牺牲记忆的山林,和她一起融入热闹的人间烟火,本身就是治愈和新生。
“义勇……谢谢你……”
泉绪感动地唤着他的名字,眼中泛起湿润的光。她走上前主动握住他的手,做出了决定。
“我们就在这里先过完这个冬天吧,这里安静的环境适合你养伤。明年春天,天气暖和起来我们再去浅草。”
这是一个充满体贴与爱意的折中方案,既考虑了义勇的康复和泉绪的安排,也规划了两人的未来。义勇点了点头,对这个安排感到满意。
下午,泉绪照常去蝶屋帮忙。她看着曾经挤满伤员的病房很多已经空置着,现在显得格外安静。大部分在决战中受伤的剑士伤势恢复得差不多后已经陆续离开,他们大多返回了他们各自的家乡,去追寻被战争中断的平凡人生。
除了神崎葵为首的那些女孩们,如今还留在这里的只剩下恢复速度稍慢的灶门炭治郎,以及陪伴着他的妹妹祢豆子,以及他的伙伴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除此之外还有蝶屋的新主人,栗花落香奈乎。
香奈乎的身影如今在蝶屋中显得愈发沉稳,泉绪明白随着胡蝶姐妹的相继牺牲,以及她自己结婚后新生活的开始,蝶屋这个曾经由胡蝶姐妹倾注心血、并由自己在战后全力支撑的地方已经有了新的主人。
“这里以后依然会是医院,不过应该不会再收到因为与鬼战斗而受伤的剑士了。”
香奈乎的声音很轻,带着淡淡的、复杂的释然。
蝶屋的使命,随着鬼杀队的解散与鬼的消失,已经然悄然改变。它或许会成为一座为普通村民看病的医馆,延续着治愈的传承,却不再背负那份沉重的血腥。
泉绪看着香奈乎,这个曾经需要姐姐们引导的女孩,如今已然接过了重任,找到了自己战后生存的意义。
“香奈乎,蝶屋就交给你了。”
她心中充满了欣慰与祝福,帮忙整理着所剩无几的药品。
夕阳西下,泉绪离开蝶屋时看着在庭院里进行康复训练的炭治郎和旁边吵吵闹闹的善逸和伊之助,又看了看沉稳持重的香奈乎。身后是依旧宁静的蝶屋和它所承载的新使命,前方是有丈夫等待着她的宅邸,以及两人关于明年春天的约定和触手可及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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