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午夜玫瑰与毒蛇
晚上八点零七分,病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带着一股风,打断了林思彤的沉思。
浓烈的香水味率先涌了进来,霸道地盖过了消毒水的气息——前调是甜得发腻的黑醋栗,中调是侵略性十足的午夜玫瑰,后调的广藿香被压得死死的,闻久了让人头晕。这味道林思彤太熟悉了,是苏晚晴的标志性气味,曾在她三十岁生日宴上,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缠在陆哲的胳膊上。
苏晚晴抱着一束夸张的红玫瑰走了进来,花瓣艳得像血,花束大得几乎遮住她半个身子。她穿着当季新款的香奈儿套装,剪裁合身的裙摆在脚踝处晃荡,妆容精致得像是来参加红毯晚宴,眼角眉梢都带着藏不住的得意,笑容灿烂得刺眼。
“林姐姐,”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尾音拖得长长的,故意扬高了声调,“听说你受伤住院了,我特意买了花来看你。”
她说着,还特意扭头朝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声音又拔高了几分:“姐姐对不起呀,我知道我和陆哲的事让你受委屈了,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好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
护士站的值班护士果然探出头来,好奇地往这边张望,眼神里满是八卦的光。
林思彤靠在床头,纹丝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额头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一跳一跳的,像是在提醒她——这道疤,是陆哲亲手留下的“礼物”,也是眼前这个女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
第二节:双面人的独白
苏晚晴将那束红玫瑰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花茎正好压在陆哲白天送的白玫瑰花瓣上,碾出几道难看的印子。这是无声的挑衅,是宣告主权的示威。
她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无瑕,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得意,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林姐姐,你感觉好点了吗?”她走到床边,假惺惺地问,“陆哲说你伤得不重,我就放心了。”
林思彤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她那张精心雕琢的脸,指尖微动,直接发动了读心术。
下一秒,那个令人作呕的内心世界,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
【这蠢货真好骗!不就是缝了几针吗?还装模作样住院,以为这样陆哲就会回心转意?做梦!要不是看他爸是银行行长,家里有几套别墅,手里有点实权,我才懒得跟一个比我大八岁的老男人虚与委蛇呢!】
【还有肚子里这个麻烦玩意儿……啧,时间根本对不上,谁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种。得赶紧让陆哲认下来,最好再逼他快点离婚娶我,不然等肚子大了,就麻烦了。】
林思彤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孩子?苏晚晴怀孕了?
而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这个发现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里炸开。
“苏小姐有心了。”林思彤开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听不出丝毫波澜,“这么晚还特意跑一趟,不怕累着吗?”
“怎么会累呢?”苏晚晴优雅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刻意展示着脚上那双限量版的高跟鞋,语气带着几分炫耀,“毕竟以后……我们说不定就是一家人了呢。”
她说“一家人”这三个字时,特意拖长了音调,带着浓浓的挑衅。
而她的心声,却在脑海里疯狂地狂笑:
【一家人?她也配!等我和陆哲结了婚,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和她那个小杂种赶出别墅。那套带落地窗的大平层,改成我的衣帽间刚刚好,再摆上我的名牌包包和首饰,想想就痛快!】
林思彤的手指在被单下缓缓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保持着清醒。
第三节:关于女儿的宣战
病房里安静了几秒,空气里弥漫着香水和硝烟混合的味道。
林思彤看着苏晚晴那张志在必得的脸,突然开口,语气平淡:“苏小姐多大了?”
“二十五。”苏晚晴下意识地回答,随即又扬起下巴,补上一句,带着几分优越感,“不过年龄不是问题,真爱无关年龄,对吧?”
【二十五岁配三十三岁,正合适,年轻貌美,比她这个三十岁的黄脸婆强多了。】
“二十五岁,真年轻。”林思彤慢条斯理地说,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眼神意味深长,“我二十五岁的时候,刚和陆哲结婚,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苏晚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她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反击,语气带着几分胜利者的傲慢:“所以呀,人总是会变的。林姐姐,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陆哲的,不会让他再受委屈。”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林思彤,看着窗外的夜色,又慢悠悠地转回来,脸上换上了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表情,语气格外“诚恳”:“其实我今天来,除了看你,还有件事想劝劝你。关于你女儿……我听陆哲说,你还想争取抚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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