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那案子忧心呢。”
“是怕方天师难以定罪?”南落轻声问道。
“都是铁证,倒也不担心这个。南落,你...”阿燃想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之前受命于方天师,这事会不会将你也牵涉进来啊。”
“阿燃,你是想问,我可曾替方天师做过恶事?与他同流合污?”南落放下鱼竿,正色问道。
阿燃怎么可能不会想问这个,她信南落,可也实在害怕,南落这一问阿燃确实不知如何回答。
见阿燃迟迟不说话,南落眼里逐渐没了光彩,轻声说道:“你可是不信我?”
“我信你,可是你之前听方天师的命,我怕他给你分派过什么坏事,而你不知不觉就被他摆了一道,那这次可就把你也拉进来了。”阿燃连忙解释。
“你信我就好,我自认没有替他做过任何恶事,就是不知情之下为他所用的,那又并非我的本意,中正司尽管去查就是了,有错该我认罚的,我认就是,但绝不会是什么大罪的。毕竟我们这些使者向来都是听他的吩咐,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况且,是不是坏事我们哪里分得清呢,只能听命行事而已。”南落笑着回道。
“那,这两日中正司可有来找过你吗?”
“没有啊,你看我不是还有空钓鱼呢,要是中正司那边找我,肯定就脱不开身了,哪会得空。”
阿燃听此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放松的坐下,两只脚也伸进了池子,只将鞋底沾在水面上,来回的摆脚:“但愿这事尽快有个着落,我的心也就安定啦。”
阿燃只顾想着方天师的事,却未曾注意池子的鱼都被自己吓走了,而南落在一旁看着她却是笑意难掩,丝毫不在乎没了影踪的小鱼。
“你这个风使怎么当得这么自在啊,动不动就跑来钓鱼,好生悠闲呢,我都羡慕你这差事了。”阿燃心下轻松了许多,这才笑着说道。
“四海诸洲有战事,我才会忙些,平日里还凑合吧,你要是喜欢这差事,我举荐你做使者如何,我们一起去巡视三界,得空了也能钓钓鱼。”南落眼波温柔,两只眼睛已在阿燃的侧脸上移不开了。
“要去各处奔波的话就算了,我以后啊,还是留在苍溟山吧。”阿燃想了想。
“阿燃,方天师的事若是了结了,你有什么打算?”南落柔声问道。
“我嘛...”阿燃忽然耳根一红,不敢开口。
南落哪里知道她怎么想的,只觉得这一刻,眼前的人是这般可爱,令自己着迷,他不由得失了神,整个身体也逐渐离对方越来越近了。
阿燃忽然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又再胡思乱想,只一回头,见南落离自己近了许多,倒是吓得她往后一缩:“呀,你吓死我了。”阿燃觉得是自己失神才忘记了身边还坐着一个人呢,委实有些心虚,却全然不知,对方也和自己一样失了神,恍恍惚惚。
“抱歉,我,方才没注意...”南落即刻退了回去。
“好了,刚才都不知道说到哪儿去了。”阿燃尴尬的挠了挠头。
“阿燃?我之前到底听方天师的命,你为什么还愿意信我?”南落轻声问道。
“我...说不上来,可能凭感觉?我看人的眼光应该不会差吧。”阿燃笑了笑。
“就是不信也无妨,等了结这案子,就什么都清楚了,那时我们还和往常一样。”南落温柔一笑,阿燃点了点头,两人也不再谈什么方天师,倒是说起了许多旁的,难得轻松一时。
一日未结,阿燃刚和南落道别,便见中正司的人匆匆来找自己,当然是为了方天师的事、阿燃片刻不敢耽搁,急忙随他们前往中正司,太初和申怒已经在等着。
“见过诸位仙君。”阿燃恭敬的行礼。
“仙子,诉状我等已经仔细看过,其中所提到的一应人等已于这两日之间在中正司到齐了,今日便可开审。”应傩沉声说道,随后一拍檀木:“带方天师!”
阿燃心下一震,缓缓退到了一侧,只一会,方天师便被带了上来,倒是从容不惊的模样:“几日不见,诸位可都安好?”见众人并不答言,方天师笑着说道:“中正司的道理我都清楚,事未查明,判决未定,那我便是无罪之身。既是无罪之身,我们共事多年,何以待我如此凉薄呢?”
阿燃抬眼看去,这人竟是往常般的轻松,还有心思与人谈笑,仿佛并不是来受审,而是来做客的。仇人就在眼前更是如此自在,阿燃心里的恨意越发的盛了,可她却不能显露。人人都道方天师诡计多端,不知还要怎么应对今日的审问,待到罪行定下之前,阿燃得沉稳处事,这正是太初再三交代过的。
“天师说笑了,公事之中,严肃公正为要,何谈凉薄,今日恐怕要占上一些时辰,便请仙子和天师先坐吧。”应傩说道,随后侍者搬来两张椅子,阿燃本没有心情,但那方天师倒是从容坐下,还反劝她:“江燃仙子,请坐吧。”倒显得阿燃真成了一个前来做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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