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亮退回人群的身影还未站稳,文斗台上便又走出一人。这人身形挺拔,与孟有道有三分相似,同样身着月白色襕衫,只是领口绣着暗纹,多了几分世家子弟的矜贵。
他快步走到孟有道面前,抱拳笑道:“表哥,许久不见,今日倒是劳烦你做考官了。”
孟有道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语气也严厉起来:“孟有偿,此处是文斗台,我是考官,你是考生,莫要论私情。你这般开口,是想借我的身份给其他学子施压?”
他岂会不知这位表弟的心思——故意点明两人关系,无非是想让其他学子心生忌惮,未战先怯,好为自己铺路。
孟有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却依旧强辩:“表哥说笑了,我只是与你打个招呼。再说,若是连这点小插曲都承受不住,他们也没资格争夺真传之位。”
“休要诡辩!”孟有道眼神一沉,扫过测震台的五位夫子,“你的言行举止,夫子们都看在眼里,自有评判。我只负责主持比试,速速开始,莫要浪费时间。”
孟有偿见表哥不给面子,也不再多言,接过纸笔走到文力石前。他深吸一口气,笔走龙蛇,在文纸上写下孟子名言:“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后发。”
字迹落下的瞬间,白色文气翻涌,比张子凡的文气箭更凝练,却比孔亮的少了几分威严,最终凝聚成一支七尺长的文气箭,箭身泛着淡淡的金光。
“去!”文气箭破空而出,击中文力石的瞬间,数字盘跳动至“90”便停了下来。
“孟有偿学子,积分+ 90。”孟有道面无表情地记录分数,没有多余的评价。
观星台上,何饭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对旁边桌的修士搭话。那修士身着深褐色祭祀长袍,头戴羽毛冠,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特殊的灵力,显然是祭祀一脉。
“这位道友,你看孟有偿的实力如何?我觉得这般文气掌控,也算是佼佼者了。”
祭祀修士斜睨了何饭一眼,眼中满是不屑,只淡淡点了点头,便转过头去,显然不愿与他多交流。何饭碰了个软钉子,也不尴尬,暗自嘀咕:“这人倒是高冷,看来不好相处。”
接下来的学子们陆续登场,实力却都不及孔亮与孟有偿——有的分数在 85分左右,有的刚过 70分,最末的甚至只得了 62分,脸上满是失落。直到最后一人上场,才打破了这平淡的局面。
“学生李如,来自周王城杂家,愿献丑。”这人身材瘦小,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院服,却眼神明亮,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他接过纸笔,没有写诗词经文,反而在纸上画起了繁复的机关图,图中还夹杂着杂家的治国名言。
文气凝聚时也格外特别——并非单一的文气箭,而是化作一柄小巧的文气匕首,匕首上刻着机关纹路与文字,透着“杂学贯通”的独特韵味。匕首刺入文力石,数字盘最终停在“91”分,比孟有偿还高一分。
“不错,杂家的手段果然特别。”测震台上,那位温文尔雅的夫子忍不住点头,眼中闪过赞赏。
第一轮比试结束,孟有道走上前,对着测震台躬身:“请五位夫子点评,并选出晋级第二轮的学子。”
五位夫子对视一眼,由最左侧仙风道骨的夫子率先开口:“分数低于 75分的十位学子,基础不扎实,文气掌控粗糙,此次淘汰,望你们回去后好生打磨基础,来年再试。”被点到名的学子们垂头丧气,默默走下文斗台。
随后,严厉的夫子看向孟有偿,语气带着批评:“孟有偿,你借身份施压,虽未违规,却失了文修的坦荡,日后需戒骄戒躁,莫要耍小聪明。”孟有偿脸色一红,低头应是。
慈祥的夫子则笑着夸赞孔亮:“孔亮学子,‘射不主皮’四字用得精妙,文气凝练且不失儒家仁厚,后生可畏。”孔亮躬身致谢,依旧平静如常。
面无表情的夫子最后点评李如:“杂家学说虽博采众长,却也易失于精。你此次文气匕首虽有巧思,却不够纯粹,需在‘专’字上多下功夫。”李如认真记下,没有反驳。
最终,十位学子晋级第二轮,孔亮、孟有偿、李如、张子凡皆在其中。
“第二轮比试,唇枪舌剑。”孟有道宣布规则,“诸位曾经都将各种灵物炼化入双唇或舌头,温养出唇枪或舌剑。下面需要两两对决,以唇枪舌剑交锋,直至一方认输或无法继续,胜者晋级。下面大家略作休息。”
半刻钟后,抽签结果出炉——孔亮对战一名六品初巅峰期的文修,孟有偿对战六品巅峰,李如对战一名六品中期,张子凡则对战另一名六品中期。
“比试开始!”
最先交手的是孔亮与对手。两人相对而立,孔亮口中吐出一道淡金色的唇枪,枪身刻着“仁义”二字;对手则喷出一道银色舌剑,剑上泛着凌厉的气息。
唇枪与舌剑在空中碰撞,没有剧烈的轰鸣,只有文气的交锋。孔亮的唇枪始终保持着温和却坚定的力道,每一次碰撞都巧妙地引导着对手的舌剑,既不伤人,又能压制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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