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兰桂齐芳,福泽绵长
雍正五年的紫禁城,似乎比往年更多了几分祥和之气。去岁边陲大捷,今岁春闱又得良才,皇帝龙心甚悦,连带着后宫也少了许多阴霾。而在这片祥和中,延禧宫婉贵妃安陵容所居的正殿,更是如同被春神格外眷顾,暖意融融,生机勃勃。
三岁的皇四子弘昫(瑞哥儿)已开蒙,穿着小小的杏黄皇子常服,跟在师傅身后咿咿呀呀地念着《三字经》,小模样认真可爱,偶尔奶声奶气地提问,常引得师傅和皇帝开怀。一岁多的皇五女和卓(柔儿)正是蹒跚学步、呀呀学语的时候,像个小粉团子,被乳母和宫女们小心看护着,见人就笑,尤其黏着哥哥和母亲,是宫里的开心果。安陵容(纪时)坐于殿中,看着一双儿女嬉戏,眉眼间尽是温柔满足。她身着贵妃品级的常服,颜色素雅,气度却愈发沉静雍容,昔日那份谨小慎微的怯懦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由内而外、源于实力与安稳的从容气度。
(承上:母慈子孝,圣心深眷)
皇帝胤禛如今是延禧宫的常客。他喜爱弘昫的聪颖伶俐,更享受在安陵容这里难得的宁静与温馨。下了朝,他常信步而来,有时考较一下弘昫的功课,听他用稚嫩的声音背诵诗文,耐心纠正几个发音;有时抱着柔儿逗弄,享受小女儿娇憨的依赖;更多时候,则是与安陵容对坐闲谈。安陵容从不妄议朝政,但谈及诗书、养生、各地风物乃至教育子女的心得,她总能言之有物,见解不俗,且语气温婉,令人如沐春风。她还会根据时节变化,亲手调制不同的香茗或药饮,雍正批阅奏折劳累后饮上一盏,常觉神清气爽。这种细水长流的体贴与精神上的契合,远比刻意的逢迎更得帝心。
这日,雍正抱着刚学会说短句的柔儿,听她含糊地喊着“父皇”,心软成一滩水,对安陵容感叹道:“婉贵妃将孩子们教养得极好。弘昫知礼好学,柔儿活泼康健,朕心甚慰。”
安陵容正亲手剥着新进贡的蜜橘,闻言浅笑,将一瓣橘肉递到柔儿嘴边,柔声道:“皇上过誉了。孩子们天性纯良,是皇上洪福庇佑。臣妾不过是尽为人母的本分,引导他们向善明理罢了。能得皇上如此疼爱,是们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她话语谦逊,却将功劳归于皇帝,令人舒心。
雍正看着她低眉顺目、温婉娴静的模样,又想起她将延禧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对自己体贴入微,对皇后太后恭敬有加,与后宫妃嫔相处和睦,心中愈发满意。他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爱妃过谦了。有你在宫中,为朕打理内帷,教养皇嗣,朕很放心。”
这话已是极高的评价,隐隐有托付内闱之意。安陵容心中微动,面上却依旧平静,只微微垂首:“臣妾定当恪尽职守,不负皇上信任。”
(转:蕙质兰心,泽被六宫)
安陵容(纪时)深知,固宠之道,在于“有用”且“无害”。她不仅将小家经营得温馨和睦,更将这份“蕙质兰心”用在了更广阔的地方,悄然提升着自己在后宫乃至皇帝心中的分量。
她注意到太后年事渐高,时有失眠、食欲不振之症,便更加用心钻研药膳。她并非简单照搬古方,而是结合太后的体质和季节变化,精心调配。春日里是疏肝解郁的玫瑰佛手茶,夏日是清热解暑的绿豆百合粥,秋日有润燥养肺的川贝雪梨羹,冬日则是温补元气的当归生姜羊肉汤。所用食材并不名贵,但配伍精当,火候讲究,味道可口,更难得的是那份持之以恒的孝心。她常让弘昫或柔儿随着食盒一同去慈宁宫,童言稚语,更添天伦之乐。太后对她愈发依赖喜爱,几乎将她视作亲生女儿一般,常在皇帝面前夸赞婉贵妃孝顺贤德。
对于皇后,安陵容始终保持着绝对的尊敬。管理中宫事务,她从不越俎代庖,凡事必先请示皇后,执行起来又井井有条,让人挑不出错处。皇后赏赐下来的衣料首饰,她总是感念非常,适时穿戴;皇后若有头疼脑热,她必亲自或遣人送去对症的香囊或汤饮。这份恭顺,让皇后即便心有不虞,也难寻错处,反而不得不倚重她的能力,将一些繁琐的宫务交给她打理。安陵容处理起来,公正平和,既能体恤下人,又能维护宫规,赢得了不少中下层宫人的好感。
对于其他妃嫔,安陵容也广结善缘。沈眉庄性情相投,两人时常见面说话,品茶论画,情谊深厚。甄嬛聪慧机敏,安陵容欣赏其才,常就一些诗词典故与她探讨,关系融洽。就连昔日有些骄纵的年妃(年世兰),因安陵容常送些调理身体、美容养颜的香膏花露,且从不与她争锋,态度也缓和了许多。安陵容还向皇帝建议,在御花园僻静处设一“药圃”,种植常用药材,由太医署指导,允许低位妃嫔和宫女学习辨识、制作简单的药茶香囊,既丰富了宫人生活,也体现了皇家的仁德。此议深得皇帝和太后赞许,认为她有心胸,有德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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