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看着阿鬼睡得四仰八叉的样子,心里嘀咕:“这小子,八成昨晚回房后又抱着手机刷到半夜,不然哪能睡得这么沉。”
他正想再上前推一把,脑子里忽然闪过自己最近追的那本恐怖小说——巧得很,故事背景就设在老挝,讲的是一群游客在夜市遇到的诡异事。
王浩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悄悄掏出手机,飞快翻到那段让他自己都后背发凉的章节。
就在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开读时,王毅锋走了进来。王浩赶紧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凑到王毅锋耳边,把自己的“恶作剧”计划一说。
王毅锋听着,也忍不住露出了同款坏笑,还特意往门口退了两步,一副“我就静静看戏”的架势。
王浩深吸一口气,俯下身,把嘴凑到阿鬼耳边,用一种阴森森的、带着点气音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读起来:
“……他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那脚步声很轻,像光着脚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啪嗒、啪嗒’,黏糊糊的。
回头看时,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挂在摊位上的旧灯笼在风里晃,红得像血。
可转身没走两步,那声音又响了,这次更近,仿佛就在后颈吹气,带着股河泥的腥臭味……”
他特意压低了声音,还模仿着小说里描写的“啪嗒”声,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阿鬼的后背。
“……突然,他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冰凉冰凉的,像水草缠上来。
低头一看,昏黄的灯光下,一只泡得发白的手从石板缝里伸出来,指甲缝里全是黑泥,正死死抠着他的裤脚……”
“啊!”
阿鬼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眼睛瞪得溜圆,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连带着睡衣都被冷汗浸湿了。
他下意识地往床角缩,双手胡乱地挥着,嘴里还喊着:“什么东西!别抓我!”
等看清眼前憋着笑的王浩和门口看戏的王毅锋,他才反应过来,气呼呼地抓起枕头就朝王浩砸过去:“好你个王浩!敢吓唬我!看我不收拾你!”
王浩笑着躲开,举着手机晃了晃:“谁让你睡得跟猪似的,叫都叫不醒。再说了,这小说写得挺带感吧?是不是一下子就精神了?”
王毅锋也走过来,拍了拍阿鬼的肩膀,忍着笑说:“行了行了,别闹了。再不起,别说烤鱼了,连早饭都赶不上了。”
阿鬼这才平复下心跳,一边喘着气一边瞪王浩:“你这招也太损了!我刚才差点以为真被那啥缠上了,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嘴上抱怨着,身体却诚实地掀开被子下了床——经这么一吓,确实一点困意都没了。
王浩看着他那副又气又怕的样子,笑得更欢了:“这不是为了让你快速清醒嘛,效果多好。赶紧洗漱去,我刚才看酒店餐厅的早餐菜单,有老挝版的肉粽,去晚了可就没了。”
提到吃的,阿鬼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嘟囔了两句“算你有点良心”,就快步冲进了卫生间。
王毅锋摇了摇头,对王浩说:“你啊,就别欺负他了。不过说真的,你这模仿能力还挺强,刚才那语气,我听着都有点发毛。”
王浩收起手机,笑着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走,咱们先下去等着,估计这小子五分钟就能搞定。”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卫生间里传来阿鬼的声音:“王浩!你给我等着,晚上我非得找个更吓人的故事吓回来!”
王浩和王毅锋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这趟旅程,热闹还在后头呢。
三人很快来到酒店一楼的餐厅。
餐厅不算大,装修是简约的东南亚风格,墙上挂着几幅老挝风光的油画,木质的桌椅擦得锃亮,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和昨晚看到的热闹不同,清晨的餐厅里客人不多,只有两三桌零星的食客,说话声都轻轻的,衬得环境格外清净。穿着白色制服的服务员笑意盈盈地迎上来,递上菜单。
菜单是中英双语的,王浩率先翻开,目光在上面快速扫过:“有老挝肉粽啊,来三个。”
他记得昨晚看到的菜单,这肉粽是用芭蕉叶包裹的,里面塞着糯米、猪肉和香茅,看着就很有特色。
阿鬼刚被吓得不轻,此刻正需要点热乎的东西压惊,指着菜单说:“再来三份海鲜粥吧,要稠点的,多加虾。”
王毅锋则补充道:“再来一碟炸春卷和一份水果拼盘,差不多了吧?”
“够了够了。”王浩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就这些,麻烦快点上。”
服务员应了声“好的,请稍等”,便转身去了后厨。
没一会儿,菜品就陆续端了上来。老挝肉粽用翠绿的芭蕉叶包着,透着股清香,剥开叶子,糯米油亮饱满,里面的猪肉炖得酥烂,混着香茅的独特味道,一口下去,软糯中带着咸香。
海鲜粥熬得稠稠的,米粒都化在了汤里,大虾的鲜甜完全融入粥中,撒上点香菜和胡椒粉,暖乎乎的一碗下肚,浑身都舒坦了。
炸春卷外皮酥脆,里面是粉丝和蔬菜馅,蘸着甜辣酱吃,格外开胃。
最后上来的水果拼盘也很丰盛,有切成块的芒果、菠萝,还有几颗饱满的红毛丹,酸甜多汁,刚好解腻。
三人边吃边聊,阿鬼还在念叨刚才被吓的事,时不时瞪王浩一眼,却被王浩用一个芒果块堵住了嘴,引得王毅锋直笑。
一顿早饭吃得热热闹闹,很快就见了底。
结完账走出酒店,阳光已经有些刺眼。王浩扬手拦了辆出租车,三人坐进去,阿鬼报出目的地:“去西萨格寺。”
司机是个皮肤黝黑的本地人,笑着点头:“好的,西萨格寺,很漂亮的寺庙。”说完便发动车子,汇入了早高峰的车流。
出租车穿行在万象的街道上,清晨的城市已经苏醒,路边的早餐摊冒着热气,穿着校服的孩子背着书包匆匆走过,骑着自行车的本地人铃铛声清脆。
三人望着窗外的景象,心里都对那座百年古寺充满了期待——据说那里不仅有精美的壁画,还有棵据说有千年历史的菩提树,香火一直很旺。
出租车在街道上平稳行驶,窗外的景象不断变换。低矮的法式小楼渐渐被更多的传统建筑取代,偶尔能看到路边寺庙的金色尖顶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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