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个陷阱。”
陈启山接过话头,指尖在膝盖上敲得更快,“三个国家的情报太顺,“老爷”突然现身,勐拉理事会反常出面……这一切凑在一起,太刻意了。”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车外隐约传来风吹树叶的声响。
过了半晌,陈启山突然拍板:“不管是陷阱还是机会,这趟浑水必须蹚。”他看向刘团长,“
按原计划行动,但加派一倍的警戒力量,尤其是131高地的联络点,盯紧那几个“友军”。”
刘团长立正敬礼:“是!”
“还有,”陈启山补充道,“告诉前沿部队,没我命令,谁也不准先开火。咱们得看看,这位‘老爷’和勐拉理事会,到底想唱哪出戏。”
车门再次打开,刘团长的身影消失在密林里。陈启山望着窗外晃动的树影,突然对季生春道:“老季,你说这“老爷”敢来,会不会是算准了我们会来?”
季生春沉默片刻,缓缓道:“有可能。但他算错了一点——我们不是来抓他的,是来把这20吨毒品,连人带货,一锅端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车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进来,在地图上投下斑驳的光点,像极了这场迷雾重重的交易里,那些若隐若现的杀机。
时间像老坑崖壁上渗下的水珠,一滴一滴坠在人心尖上。14点49分时,密林里的虫鸣突然歇了,连风都像被攥住了喉咙,空气凝滞得能拧出水来。
“14点50分。”刘团长对着耳麦低声报时,指尖在战术平板电脑上轻点,实时传输的卫星画面里,老坑入口的阴影处泛起微光。
下一秒,引擎的轰鸣声撕破寂静。
一辆墨绿色皮卡率先碾过碎石堆,车斗里架着的重机枪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车身上的弹孔和锈迹透着股久经沙场的凶悍。
紧随其后的两辆军用卡车,轮胎卷起的尘土在入口处腾起黄雾,车斗挡板上焊着的铁网锈迹斑斑,却仍能看出加固的痕迹。
车队刚驶入老坑腹地,埋伏在暗处的战士们瞬间屏住呼吸。
伪装网下的枪口缓缓抬起,黑洞洞的枪管透过枝叶缝隙锁定目标,保险栓“咔哒”轻响连成一片,像毒蛇吐信。
王浩趴在北侧山脊的巨石后,望远镜镜片反射着冷光,手指无意识地扣紧了腰间的手枪。
皮卡“嘎吱”一声刹住,车门被猛地推开。最先下来的是六个男人,其中五人穿着迷彩作训服,靴底沾着泥,腰间别着制式手枪,动作警惕地扫视四周,一看就是常年在刀尖上讨生活的狠角色。
而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那人,却像从另一个世界掉进来的——笔挺的深灰色西装熨得没有一丝褶皱,丝绸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腕表在斑驳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金芒。
他甚至还戴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擦得锃亮,与周围的尘土、硝烟味格格不入,仿佛不是来交易毒品,而是赴一场下午茶之约。
那五人明显以他为中心,站位隐隐形成保护圈。西装男人慢条斯理地掏出雪茄,身后立刻有人递过火机,火苗窜起的瞬间,照亮他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柔。
王浩皱着眉把望远镜焦距调大,镜片里的人脸有些模糊,却让他心头莫名一紧——那侧脸轮廓、抬手点烟的姿态,怎么看怎么眼熟。
是在哪见过?昨夜橡胶林的混战?还是更早之前的交锋?距离太远,硝烟和尘土又模糊了细节,他一时想不起来,只觉得那股熟悉感像根刺,扎得人心里发慌。
他不知道,这何止是眼熟。
若能再靠近些,看清那人眼镜后那双透着狠戾的眼睛,看清脖颈处隐约露出的、被弹片划伤的疤痕。
他定会瞬间想起——这正是昨夜在橡胶林里,带着人追得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昂温!这个金三角有名的“笑面虎”,居然亲自来了。
几乎同时,两辆卡车的后斗挡板“哐当”落下。五十名士兵鱼贯而出,动作整齐得不像散兵游勇。
他们穿着统一的丛林作战服,头戴凯夫拉头盔,胸前的战术背心上插着弹匣和手雷,手里的AK-12步枪枪口加装了消音器,连作战靴都是防滑耐磨的特种型号。
“装备不赖啊。”耳麦里传来刘团长压低的声音,“比上次缴的缅北武装强多了。”
五十人迅速在皮卡周围展开防御阵型,两人一组占据老坑内的天然掩体,机枪手架起M249轻机枪,枪口分别对准南北两个入口,动作干净利落,显然受过专业训练。
一时间,老坑内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崖壁的呜咽声,和西装男人指间雪茄燃烧的“滋滋”声。
埋伏在暗处的战士们手指扣在扳机上,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没人敢动——谁都知道,此刻任何一点异动,都可能点燃这场一触即发的混战。
王浩死死盯着那个西装男人,心头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他悄悄调整呼吸,右手缓缓握住枪柄,指腹摩挲着冰冷的金属表面。不管这人是谁,这场交易,从一开始就透着股血腥味。
那50名士兵下车后的动作,让埋伏在暗处的刘团长等人瞳孔骤缩。
他们没有丝毫拖沓,落地瞬间便呈战术队形散开,三人一组交替掩护,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有人迅速清空卡车驾驶室,检查是否藏有引爆装置;
有人半跪在地,用匕首拨开地面碎石,确认没有诡雷;还有人贴着崖壁游走,手指在岩石缝隙间轻敲,判断是否有天然射击孔。
短短两分钟,老坑底部的几处巨石、凹坑、废弃矿道入口,已被他们尽数占据,机枪架设的角度刁钻,恰好能封锁住南北两条通道。
“这战术素养……”刘团长对着耳麦低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比一般的地方武装强太多,倒像是正规军里出来的。”
可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
按常理,占据坑底后,理应立刻派人抢占两侧高地——那里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老坑,是天然的警戒哨位。
但这帮士兵仿佛没看见似的,死守着坑底那片狭窄区域,连抬头望一眼崖壁的动作都没有,像是把两侧高地当成了无害的背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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