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一头利落的短发透着与生俱来的干练,剑眉斜飞入鬓,眉梢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羁与狠厉。
深褐色的眼眸仿若藏着无尽秘密,幽深得如同金三角终年不散的丛林迷雾,冷漠扫视着跪在地上的断臂男人时,没有丝毫怜悯。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成一条冷峻的直线,嘴角微微下撇,习惯性地流露出上位者的傲慢。
他肤色偏深,是长期在烈日下操练与周旋各方势力留下的痕迹,小麦色的肌肤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野性的光泽。
“来者是客,不过贵客贸然闯入我的地盘,还打伤我的人,总得给个说法吧。”青年也说着纯正的华国华,声音低沉,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把玩着扳指的手停了下来,食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敲在人心上,像催命的鼓点。
王浩不卑不亢地迎上他的目光,声音沉稳:“我来这儿,是想跟你做笔交易。”
他刻意加重“交易”二字,眼神扫过屋内的血腥场景,“而且,根据我的了解你这个帮主也是依靠你的叔叔才建起来的吧!难道你就不想让你的叔叔见见你的能力吗?
在这金三角地方以前一直是约翰和帕苏昆做主,或者说是老鹰国和本地人做主,但自从37年前,贺图强势而起,就打破了原本的局面,从而形成现在这种三足鼎立的局面。
难道你就不想打破这种局面吗?不说你能够除掉贺图,但如果你能够把贺图弄的灰头土脸,那么你的叔叔至少也会对你刮目相看,是吧!”
青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旋即嗤笑一声:“就凭你?贺图在金三角经营多年,手下猛将如云、眼线遍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往后靠了靠,双手交叠放在脑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王浩,像是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小丑。
但现在也是无聊,要是王浩能够带来一点乐趣也正好打发时间,更多的是被王浩的话说动了,成了做好,没成……就把王浩推出去就行了。
青年突然抬手止住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翡翠扳指,金属扣在丝袍下折射出冷光:光说不练假把式。
他朝虎皮地毯上的断臂男人努了努下巴,我这刚处置了个办事不利的废物,正好缺个试刀的。
话音未落,二楼栏杆后突然跃下两个持枪壮汉,黑洞洞的枪口同时抵住王浩太阳穴。
水晶吊灯突然剧烈摇晃,穿筒裙的女子不知何时闪到门边,银铃脚链发出细碎声响。
青年从鎏金座椅上起身,绣金蟒纹的丝袍拖曳过血腥未干的地面,军靴踏碎铜盆里漂浮的肉块:听说你早上就在街边打太极?而且还打的很有火候!
他突然欺身逼近,温热的呼吸喷在王浩耳畔,不如试试能不能震开子弹?
话音刚落,左侧壮汉扣动扳机的瞬间,王浩突然侧身旋出,短刀不知何时已握在掌心。
寒光闪过,子弹擦着他耳际射进墙里,木屑飞溅的同时,短刀精准挑断右侧壮汉的手腕筋脉。哀嚎声中,王浩借力腾空,膝盖重重撞向青年面门。
青年反应极快,后仰躲过致命一击,丝袍下摆扬起时,藏在靴筒的短刃已出鞘。
两人在满地血水间缠斗,王浩每招都带着太极的柔劲卸力,却在近身时突然变招,掌风裹着暗劲直取对方要害。
青年的招式则狠辣凌厉,刀锋始终不离王浩咽喉三寸,军靴踢中王浩腰侧时,竟发出金属碰撞般的闷响。
缠斗正酣,突然的一声枪响。两人同时停手,只见疤脸汉子捂着冒血的大腿跪倒在地,青年的枪口还冒着青烟:谁让你插手的?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神中燃起兴奋的火光,有点意思,不过贺图手下的四大金刚,可不像他们这么废物。
王浩抹去唇边血渍,短刀反握在身后,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贺图的人再强,也强不过人心。
他目光扫过青年绣金蟒纹的袖口,那里隐约露出半截鹰形刺青,听说你叔叔最近和老鹰国的军火商走得很近?要是贺图的毒品船在公海被截,那些买家会把账算在谁头上?
青年瞳孔骤缩,收起短刃重新坐回主位,翡翠扳指在指间转得愈发急促。屋内陷入死寂,唯有食人鱼啃食骨头的声响从水族箱传来。
半晌,他突然大笑出声:好,我给你三天时间。要是拿不出能让贺图栽跟头的东西......
他猛地将扳指砸在扶手上,翡翠应声碎裂,下次见面,就是你的忌日。
“记住了,我是帕朗,夜枭帮的主人。”
帕朗掸了掸丝绸长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染着雪茄痕迹的指尖划过破碎的翡翠,“三天后日落前,带着你的‘大礼’来见我。”
他微微仰起头,露出脖颈处狰狞的刀疤,那是早年在丛林火拼时留下的印记。
王浩将短刀收回刀鞘,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刚才说的截船计划,不过是个添头。贺图最得意的‘生死擂’,才是真正的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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