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阳光,透过铂悦府邸落地窗的纱帘,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柔和的暖金色。冷清秋坐在餐厅的长桌旁,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骨瓷咖啡杯的杯沿,目光却落在对面空置的座位上,那里还放着一套未动过的餐具。
管家老陈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低声道:“冷总,早餐再不吃就要凉了。萧先生他……应该是先去公司了。”
冷清秋收回目光,拿起银质刀叉,语气平淡无波:“知道了。”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昨晚睡前放在玄关的那盒伤药,此刻还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萧沉昨夜回来得极晚,她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看到他挺拔的身影掠过庭院,身上的黑色风衣沾着夜露的寒气,左臂似乎微微抬起,像是牵动了伤口。她想出去问问,脚却像被钉在原地,最后只能将常备的伤药放在他必经的玄关。
如今药没动,人已走。她微微蹙眉,心中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涩然。自上次城西仓库的危机解除后,已经过去整整一周。那晚萧沉为了护她,硬生生扛下了对方一记闷棍,后背擦过尖锐的货架,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擦伤。这些天他依旧如往常般,白天是她身边沉默寡言的特助,夜晚化身悄无声息的守护者,可她总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吃过早餐,冷清秋驱车前往冷氏集团。刚驶入地下车库,就看到萧沉的黑色轿车停在专属车位上。他穿着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装,正站在车旁,似乎在等她。晨光勾勒出他流畅的下颌线,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依旧是那副沉稳内敛的模样,只是左臂的动作稍显僵硬。
“冷总。”看到她下车,萧沉迎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公文包,语气一如既往的恭敬。
冷清秋的目光落在他的左臂上,声音微沉:“伤口没处理?”
萧沉动作一顿,随即恢复自然:“小伤,不碍事,已经结痂了。”
“是吗?”冷清秋挑眉,伸手就要去掀他的西装袖口,“我看看。”
萧沉下意识地侧身避开,这个细微的躲闪动作,让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凝固。他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立刻停下动作,低声道:“抱歉,冷总。”
冷清秋的手停在半空,指尖泛白。她收回手,转身朝着电梯走去,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上去吧,九点有个跨国视频会议。”
电梯里,两人并肩而立,镜面映出两道身影,一个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套裙,干练清冷;一个黑色衬衫配西装马甲,沉稳可靠。可咫尺之间,却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疏离。萧沉看着她挺直的脊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不是故意躲闪,只是背上的伤口昨晚在行动中不小心裂开,他不想让她看到那狰狞的疤痕,更不想让她因此分心。
作为她的守护者,他的职责是护她周全,而不是成为她的牵绊。
电梯到达顶层,冷清秋率先走出,脚步不停:“把上周城西项目的复盘报告给我,十分钟后送到办公室。”
“好。”萧沉应声,看着她走进总裁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萧沉回到自己的办公位,桌面上已经放着整理好的复盘报告。他拿起报告,指尖却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抽屉里的一个旧物件——一枚磨损严重的银色尾戒。这是他多年前从一个昏迷的陌生人口中找到的,那人当时正被追杀,临死前将尾戒塞进了他手里,只说了一句“交给冷家大小姐”。这些年他一直在查这件事,却毫无头绪,而这枚尾戒,也成了他心中一个未解的谜团。
他将尾戒重新放回抽屉,拿起复盘报告,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
冷清秋正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件,神情专注。阳光洒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冲淡了她周身的冷意。萧沉将报告放在她面前,轻声道:“冷总,复盘报告。”
“放下吧。”冷清秋头也没抬,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萧沉没有立刻离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冷总,城西仓库的那伙人,背后的势力查到了一些线索,似乎和五年前陷害冷氏的秦氏有关。”
听到“秦氏”两个字,冷清秋敲击键盘的手指猛地一顿。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确定吗?”
“目前还在核实。”萧沉点头,“秦氏五年前破产后,秦振海就销声匿迹了,有消息称他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想要卷土重来。这次袭击,很可能是他在试探冷氏的底线。”
冷清秋的指尖抵着眉心,眸色深沉。五年前,秦氏联合外部资本,捏造冷氏产品质量问题,引发了大规模的信任危机,父亲受不住打击,突发心梗去世,留下她独自一人撑着摇摇欲坠的冷氏。那段日子,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而萧沉,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
“继续查。”她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有任何进展,立刻向我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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