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阳光穿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冷清秋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料理台旁那个略显笨拙的身影,指尖不自觉地弯了弯。萧沉正单脚撑地站在那里,受伤的左臂悬在胸前,用没受伤的右手笨拙地打鸡蛋,蛋黄顺着蛋壳边缘流到台面,他皱着眉拿纸巾擦拭,耳尖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
“我来吧。”冷清秋走上前,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鸡蛋和碗。指尖相触的瞬间,萧沉的动作顿了顿,看着她熟练地将蛋液搅匀,声音低沉了几分:“医嘱说你最近要多休息,不该早起的。”
“总不能让伤员做饭。”冷清秋头也不抬地回应,目光扫过他左臂上整齐的纱布——昨晚她特意查了伤口护理指南,反复确认包扎的松紧度刚好,此刻纱布边缘还带着她特意喷的、带有安神功效的薰衣草精油味道。
煎锅滋滋作响时,萧沉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的背影。黑色真丝睡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发尾随意挽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从前他只能在深夜的监控里看她伏案工作的模样,或是在暗处看着她穿着精致套装出入各种场合,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在清晨的厨房里,看她为自己做一份早餐。
“今天有个跨国会议,我远程参加,中午会回来吃饭。”冷清秋把煎好的蛋盛到盘里,语气自然得像是在报备行程。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约定,自从码头那晚之后,他们开始主动向对方敞开生活的缝隙,哪怕只是简单的行程告知,也藏着细碎的牵挂。
萧沉点点头,目光落在她眼下淡淡的青色上:“会议结束就补觉,别硬撑。”他记得她上周为了赶项目报告,连续三天只睡了四个小时,当时他只能默默在她办公室外守到凌晨,等她离开后,悄悄把温好的牛奶放在她桌上。
早餐时,冷清秋的手机接连震动。她看了眼屏幕,是助理发来的文件预览,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萧沉注意到她的神色,伸手将一杯温牛奶推到她面前:“遇到麻烦了?”
“城西地块的合作方临时变卦,想要追加百分之十的利润分成。”冷清秋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当初签合同时已经把风险条款写得很清楚,他们这是故意刁难。”
萧沉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信息。两分钟后,冷清秋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法务部总监的来电。她接完电话后,眼底的阴霾散去不少:“法务部说对方的后台公司今早被税务部门突击检查了,合作方已经主动联系道歉,同意按原合同执行。”
她抬眼看向萧沉,他正低头切着吐司,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刚好认识税务系统的朋友,昨晚聊天时听说他们在查这类企业。”
冷清秋没戳破他的谎言——她太清楚萧沉的人脉网,所谓的“刚好”,不过是他提前为她扫清障碍的借口。就像三年前,她的竞争对手突然因偷税漏税被调查,她当时以为是对方运气不好,直到后来在萧沉的旧手机里,看到他与经侦部门的沟通记录,才明白那场“意外”从来都不是意外。
上午的会议进行到一半,冷清秋听见客厅传来轻微的响动。她借口去洗手间,悄悄走到卧室门口,看到萧沉正踮着脚够衣柜顶层的箱子,受伤的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小心。”她快步上前扶住箱子,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嗔怪,“要拿什么可以等我回来。”
萧沉转过身,耳尖有些发红:“想把你上次落在我公寓的毛毯找出来,中午太阳好,晒晒晚上盖着暖和。”箱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扑面而来,里面除了毛毯,还有几件她过去不小心落下的小物件——去年冬天丢的羊绒围巾、加班时忘带的钢笔,甚至还有她某次参加晚宴时,不小心扯掉的耳环。
“这些你都留着?”冷清秋拿起那只珍珠耳环,眼底泛起暖意。
“想着总有一天能还给你。”萧沉的声音很轻,却像石子投进湖心,在她心里漾开圈圈涟漪。她忽然想起助理曾经说过,萧沉的公寓里有间客房,常年保持着整洁,里面的陈设全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当时她只当是玩笑,现在才明白,那是他为她准备了很久的温柔。
中午的阳光格外好,萧沉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晒太阳,冷清秋在一旁处理剩下的工作。笔记本电脑的光映在她脸上,她偶尔皱眉思索,偶尔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神情专注得让人不忍打扰。萧沉拿出手机,悄悄拍下这一幕——照片里的她发丝泛着金光,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背景是晾晒在阳台的毛毯,上面印着她喜欢的山茶花纹样。
“在偷拍什么?”冷清秋忽然抬头,刚好撞进他的目光里。
萧沉没藏,把手机递到她面前:“拍风景。”
“风景里好像有我。”冷清秋接过手机,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她手指滑动屏幕,意外发现相册里存满了她的照片——有她在发布会上发言的侧影,有她雨天撑伞走过街头的背影,还有几张是她熟睡时的模样,想来是她过去在他公寓留宿时,他悄悄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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