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的公寓里,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他坐在书桌前,左臂的缝合伤口还缠着纱布,却已将父母留下的旧皮箱摊开在桌上——箱子里整齐叠着泛黄的警服、磨损的笔记本,还有一枚生了锈的国际刑警徽章,徽章背面刻着的“L&X”字母,是他父母名字“林岚”与“萧旭”的首字母缩写。
“这些是您父母的办案笔记?”冷清秋端着刚热好的牛奶走进来,目光落在最厚的那本笔记本上。封面是深棕色的皮革,边角已被磨得发亮,扉页上画着一个简单的图腾——与她之前在“源流章”暗纹里见过的图案,竟有七分相似。
萧沉点头,指尖轻轻拂过笔记本封面:“我母亲习惯把重要线索记在里面,当年他们失踪前,最后追查的就是‘影子组织’的资金链。”他翻开笔记本,里面的字迹娟秀却有力,某一页用红笔圈出的段落格外醒目:“‘影子’以古物为饵,在江南老宅设局,资金流向与冷氏早年海外账户有交叉。”
冷清秋的心猛地一沉——冷氏早年的海外账户,正是由她祖父冷砚山管理,而“源流章”的密钥,恰好关联着那些账户。她凑过去,指着红笔旁的批注:“这里写着‘槐安堂’,是祖父当年在江南开设的古董铺,后来因战乱关闭,旧址就在现在的苏州平江路。”
萧沉的眸底闪过一丝锐光:“看来‘影子组织’与冷家的关联,远比我们想象的深。他们当年盯上您祖父的账户,或许不只是为了洗钱,更想通过‘源流章’找到‘槐安堂’藏着的东西。”他合上笔记本,将那枚生锈的徽章握在手心,“我想明天去苏州,查‘槐安堂’的旧址。”
“我跟你一起去。”冷清秋立刻说道,语气不容置疑,“‘槐安堂’是冷家的产业,我去更方便调取当地的档案。而且,你手臂受伤,需要人照应。”她知道萧沉不会轻易同意,又补充道,“这不是任性,是作为冷氏董事长的决定——查清‘影子组织’,也是在保护冷家的根基。”
萧沉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终究没有拒绝。他知道,冷清秋从来不是需要躲在别人身后的菟丝花,她有自己的决断和力量,只是从前,他习惯了独自扛下所有危险,忘了她也想与他并肩。
次日清晨,两人乘坐高铁前往苏州。冷清秋提前联系了苏州档案馆,工作人员已将“槐安堂”的旧档案整理好,放在了会客室的桌上。档案袋里装着泛黄的营业执照、账本,还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槐安堂”门头古雅,门楣上挂着的匾额,正是冷砚山亲笔题写的,匾额下方的楹联,刻着与“源流章”暗纹一致的图腾。
“您看这账本。”萧沉指着1948年的收支记录,某一页用墨笔写着“收玉琮一枚,付金条五十两”,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影”字标记,“这个标记,与我母亲笔记本里‘影子组织’的代号一致。看来当年,‘影子’曾向‘槐安堂’出售过古物。”
冷清秋接过账本,指尖划过那个“影”字,忽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一句话:“玉琮藏枢,影随枢动。”她抬头看向档案馆工作人员:“请问‘槐安堂’的旧址现在是什么地方?”
“就在平江路38号,现在是一家茶馆,老板去年装修时,还在天花板上发现过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个空木盒。”工作人员的话让两人眼前一亮,萧沉立刻起身:“我们现在就去。”
平江路的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的白墙黛瓦透着江南的温婉。“槐安堂”的旧址已改名为“砚山茶馆”,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听说两人是来查旧档案的,热情地领着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间:“去年装修时,工人在这个位置发现了暗格。”他指着天花板的角落,那里还留着修补过的痕迹,“木盒里是空的,只有一张写着‘北斗注死,南斗注生’的纸条。”
萧沉的目光立刻落在雅间的梁柱上——柱子上刻着淡淡的纹路,组合起来正是北斗七星的形状。他让老板找来梯子,爬上二楼的阁楼,仔细检查天花板的暗格。暗格的木板上有明显的撬动痕迹,显然是被人提前光顾过,但角落里,却留着一枚小小的青铜碎片,碎片上刻着的图腾,与“源流章”和父母笔记本里的图案完全一致。
“这是玉琮上的碎片。”冷清秋接过碎片,指尖触到边缘的磨损痕迹,“玉琮是上古礼器,通常有圆孔,用来贯通天地。‘影子组织’当年买玉琮,或许是为了用它做某种仪式,或者藏什么东西。”她忽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另一句话:“枢在玉琮,藏于北斗。”
萧沉走到梁柱旁,按照北斗七星的顺序,轻轻敲击柱子上的纹路。当敲到“天权”星对应的纹路时,柱子竟微微松动,露出一个小小的暗仓——里面放着一张折叠的牛皮纸,纸上画着玉琮的结构图,图中用朱砂标出玉琮的“枢眼”,旁边写着“藏于寒山寺塔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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