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坐在医院病房的窗边,晨光透过玻璃落在他缠着绷带的左臂上,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晕。他刚结束警方的笔录,指尖还残留着钢笔的凉意,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昨夜码头的画面——匕首刺入手臂的剧痛、冷清秋扑过来时慌乱的眼神,还有她为他包扎伤口时颤抖的指尖,每一个细节都像刻在心上,清晰得挥之不去。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脚步声很轻,不用回头,萧沉也知道是冷清秋。他转头望去,只见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医生说你的伤口没伤到筋骨,但需要静养一周,不能剧烈运动。”冷清秋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鸡汤香气弥漫开来,“张妈炖的乌鸡汤,补气血的。”
萧沉看着她熟练地盛汤、递勺,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心中忽然泛起一阵暖意。他接过汤勺,小口喝着鸡汤,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残留的寒意:“警方那边有消息了吗?‘夜隼’招了吗?”
“还没有。”冷清秋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杯的边缘,“他嘴很硬,只承认和陈峰合作泄露安防图纸,关于‘幽灵’组织的核心信息,一个字都不肯说。不过技术部从他的手机里恢复了一些聊天记录,发现他和一个代号‘蝰蛇’的人联系密切,对方很可能是‘幽灵’组织在国内的负责人。”
萧沉放下汤勺,眉头微蹙:“‘蝰蛇’?之前的线索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代号。技术部能追踪到他的位置吗?”
“很难。”冷清秋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凝重,“对方用的是最高级别的加密通讯,每次聊天后都会立刻销毁记录,IP地址也一直在变动,技术部暂时还没办法锁定他的位置。而且,我们查到‘蝰蛇’最近一直在接触冷氏集团的几个股东,似乎想从内部瓦解冷氏。”
萧沉的眼神瞬间变冷:“看来‘幽灵’组织的目标不只是实验数据,还有冷氏集团。你最近要格外小心,尤其是在公司,不要单独见那些股东。”
“我知道。”冷清秋点头,忽然抬头看向萧沉,目光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昨晚……谢谢你。”
萧沉愣住了,他认识冷清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如此直白地表达感谢。他看着她略显不自在的侧脸,忽然笑了笑:“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不是吗?”
冷清秋的耳尖微微泛红,她避开萧沉的目光,转而看向窗外:“当年‘鸦雀’行动,我其实知道你和‘夜隼’是战友。我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判断。现在想来,是我多虑了。”
萧沉沉默片刻,轻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其实,我早就放下了对‘夜隼’的战友之情,从他背叛组织、伤害无辜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我的战友了。”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冷清秋,“而且,我更清楚,我现在的责任是什么。”
冷清秋的心头一震,她转头看向萧沉,正好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犹豫,没有动摇,只有坚定的守护和不容错辨的情意。她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保温桶,掩饰自己的慌乱。
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萧沉看着冷清秋略显慌乱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他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冷清秋,这样的她,比平时那个高冷的冷总,更真实,也更让人心动。
就在此时,冷清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技术部”三个字。她立刻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什么?你说‘蝰蛇’攻击了我们的内部服务器?数据有没有泄露?”
电话那头传来技术部总监焦急的声音:“暂时没有数据泄露,我们已经启动了应急预案,阻断了对方的攻击。但对方的攻击手段很厉害,像是专门针对我们的防火墙设计的,我们恐怕撑不了多久!”
冷清秋的眼神瞬间变冷:“我马上回公司,你们一定要守住服务器,不能让对方得逞!”
挂掉电话后,冷清秋立刻站起身,对萧沉道:“公司出了点急事,我必须马上回去。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萧沉也跟着起身,却因为牵动伤口,疼得皱了皱眉:“我跟你一起回去,‘蝰蛇’现在肯定在盯着公司,你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
“不行!”冷清秋立刻拒绝,“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能乱动。我让暗卫队长跟我一起回去,不会有事的。”
萧沉知道冷清秋的脾气,她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他只能妥协:“好,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每隔一个小时给我发一条信息,让我知道你没事。”
冷清秋点头,转身快步走出病房。看着她匆忙的背影,萧沉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他知道,“蝰蛇”既然敢攻击冷氏集团的服务器,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冷清秋这一去,恐怕又会陷入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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