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将车停在冷氏集团地下车库时，凌晨三点的寂静里，只剩引擎熄灭的余响。副驾上的冷清秋闭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脸色虽比昨夜缓和，指尖却仍无意识地攥着西装袖口——昨夜“幽灵”组织残余势力突袭别墅的画面，显然还在她心头留着痕迹。
“到了。”萧沉的声音比平日更轻，他解开安全带，伸手想帮她调整座椅靠背，却被冷清秋忽然睁开的眼截住动作。她眼底没有睡意，只有一片清明的冷，指尖缓缓松开褶皱的布料：“监控查到多少？”
“技术部正在修复被销毁的服务器数据，目前能确认的是，突袭者用的是三年前‘鸦雀’行动里出现过的加密通讯频道。”萧沉收回手，指尖在膝上轻轻叩了两下，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而且他们对别墅的安防布局异常熟悉，像是……提前拿到了图纸。”
冷清秋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她没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进萧沉耳中：“三年前的‘鸦雀’行动，负责冷氏安防系统搭建的团队，半年前集体离职，去向不明。”
萧沉心头一凛，快步跟上她的脚步：“你怀疑是内部人泄露？”
电梯门缓缓合上，冷清秋看着镜面里两人并肩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触碰到冰凉的金属壁：“不是怀疑，是肯定。”她抬眼看向萧沉，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当年‘鸦雀’行动后，我让法务部封存了所有相关文件，现在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早盯上那些旧案。”
萧沉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U盘递给她：“这是我昨晚在突袭者身上找到的芯片解密文件，里面有部分‘幽灵’组织的资金流向，指向一个离岸账户，户主信息被加密了，但技术部说，能追踪到与三年前冷氏合作过的一家海外科技公司有关。”
冷清秋接过U盘，指尖触到萧沉指腹残留的温度，心头微滞。她将U盘塞进手包，转身按下办公室楼层的按钮：“先让技术部盯着账户动态，另外，把三年前安防团队的离职档案调出来，我要逐一核对他们的现居地和职业。”
“已经安排了。”萧沉颔首，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唇上，“你今早没吃早餐，我让秘书准备了温粥，先去办公室垫垫。”
冷清秋没有拒绝。当她坐在顶层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萧沉将保温桶里的小米粥盛进瓷碗，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冷硬的轮廓时，心底某个紧绷的角落，忽然软了一块。她接过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口，轻声道：“你也没休息。”
萧沉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维生素片，倒出两粒放在掌心：“我撑得住。”他看着冷清秋小口喝粥的样子，补充道，“别墅的安防系统已经升级，我加派了两组暗卫守在周边，短期内不会再出问题。”
冷清秋咽下最后一口粥，将碗放在茶几上：“‘幽灵’组织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突袭别墅，或许不只是为了杀我，更像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以及……确认某个东西是否在我手里。”
“某个东西？”萧沉挑眉。
“三年前‘鸦雀’行动，我们截获了一份‘幽灵’组织的核心实验数据，据说能操控特定区域的网络信号，当年我把它存在了一个离线硬盘里，藏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冷清秋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空无一人的街道，“他们想要的，应该是这个。”
萧沉立刻起身，走到她身边：“我现在去加固保险柜的安防，另外，需要把硬盘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吗？”
“不用。”冷清秋摇头，转头看向他，“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最安全。而且，我要看看，他们到底能派出多少人来抢。”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冷冽的锋芒，却在触到萧沉担忧的目光时，微微收敛，“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冒险。”
萧沉看着她眼底的坚定，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温热，带着常年练拳留下的薄茧，力道不重，却足够让她感受到安稳：“我会一直在。”
冷清秋的手腕微僵，却没有抽回。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萧沉掌心的温度，以及他脉搏跳动的频率，那频率沉稳而有力，像一道无形的防线，将所有的不安都隔绝在外。她沉默片刻，轻声道：“萧沉，三年前‘鸦雀’行动里，有个代号‘夜隼’的卧底，最后失踪了，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萧沉的指尖微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夜隼’是我当年的战友，行动结束后，他就脱离了组织，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怎么突然问起他？”
“我在解密文件里看到一个模糊的代号，和‘夜隼’的加密方式很像。”冷清秋皱起眉头，“如果他还活着，会不会和现在的事情有关？”
萧沉松开她的手腕，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我这几年一直在找他，去年查到他在东南亚一带活动，但每次快要找到时，线索都会突然中断。”他转头看向冷清秋，“如果‘幽灵’组织真的和他有关，那事情会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夜隼’知道太多我们的行动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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