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缓缓靠近救生筏,船头上站着几个皮肤黝黑的渔民,用当地方言大声呼喊着什么。冷清秋勉强站起身,挥手求救。
美国人?一个戴着破旧棒球帽的中年男子用英语问道。
是的,请帮帮我们!冷清秋指着昏迷的萧沉,他受伤了,需要医生!
渔民们迅速放下绳梯,将两人拉上渔船。冷清秋的脚踝再次受伤,但她咬牙忍住疼痛,紧紧抱着装有芯片的防水袋。
我是卡洛斯,这是海豚号棒球帽男子自我介绍,你们从哪来?
游艇遇上了风暴...冷清秋含糊地回答,不想透露太多。
卡洛斯精明地打量着她破烂但昂贵的衣服,又看了看萧沉身上明显的伤痕,识趣地没有多问。我们带你们去圣玛丽岛,那里有诊所。
渔船调转方向,向南方驶去。冷清秋守在萧沉身边,用渔民提供的淡水为他擦拭滚烫的额头。萧沉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每次醒来都会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冷清秋安全后才再次闭上眼睛。
三小时后,一个绿色的小岛出现在视野中。渔船驶入简陋的码头,几名当地人好奇地围观这对落难者。
诊所在这条路尽头。卡洛斯指着一条土路,需要我找人抬他吗?
谢谢,我能行。冷清秋婉拒了帮助,不想引起更多注意。她扶起萧沉,让他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两人踉踉跄跄地向诊所走去。
圣玛丽岛是个贫穷但风景如画的小岛,椰子树下散落着彩色的木屋,孩子们赤脚在沙滩上奔跑。诊所是一栋白色平房,门口挂着褪色的红十字标志。
一位年迈的黑人女医生接待了他们,看到萧沉的伤势后立刻让他躺上诊疗床。感染很严重,需要清创和强效抗生素。她用带着法语口音的英语说,你们有钱支付医疗费吗?
冷清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所有财物都在海难中遗失了。她犹豫了一下,取下腕上的百达翡丽手表:这个够吗?
女医生接过手表,眼睛瞪大了:这是真货?
限量版,全球50只。冷清秋点头,应该够我们在这里住一阵子。
女医生将手表还给她:留着吧,看得出它对你有特殊意义。治疗费可以用工作抵偿,我的护士请假了,正好需要帮手。
冷清秋感激地点头,随即协助医生为萧沉处理伤口。清创过程极其痛苦,即使在高烧昏迷中,萧沉的肌肉也绷得紧紧的,冷汗浸透了床单。
他受过军事训练?女医生一边缝合一边问,这些疤痕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他是...保安。冷清秋含糊地回答。
女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处理完伤口后,她给萧沉注射了抗生素和退烧针:今晚是关键期,如果烧退了就能活。
冷清秋守在病床边,用湿毛巾不断为萧沉擦拭身体降温。夜幕降临,诊所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远处传来海浪拍岸的声音。
冷...清秋...萧沉在昏迷中呢喃她的名字。
我在这里。她握住他的手,轻声回应。
萧沉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目光涣散:芯片...安全?
安全。她拍了拍贴身口袋,睡吧,你需要休息。
萧沉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不...不安全...他们跟踪...
冷清秋按住他的肩膀:这里很隐蔽,没人知道我们在这。
萧沉摇头,声音嘶哑:苏雯...不是唯一...内鬼...说完又陷入昏迷。
冷清秋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萧沉显然知道些什么,但高烧阻碍了交流。她检查了一下门窗是否锁好,然后坐在床边椅子上,决定守夜到天亮。
凌晨时分,萧沉的体温终于开始下降。冷清秋疲惫不堪,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着了。她梦见自己站在一个黑暗的实验室里,对面是一个被束缚在椅子上的男人。当她试图看清他的脸时,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太阳穴传来,迫使她惊醒。
天已大亮,萧沉正坐在床上看着她,眼神清明了许多。做噩梦了?他问,声音仍然虚弱但不再嘶哑。
冷清秋揉了揉太阳穴:你怎么知道?
你一直在说梦话,叫放开他萧沉的目光变得锐利,又是那个梦?
冷清秋点头,惊讶于他的敏锐:每次都是同样的场景,但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萧沉若有所思:可能是。你们的神经连接在梦中依然活跃。
女医生推门进来,看到萧沉醒了很高兴:啊,战士复活了!她检查了伤口和体温,恢复得不错,但还需要静养几天。
谢谢您,医生...冷清秋这才想起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叫我玛莎就好。老医生笑着说,早餐在厨房,吃完后我需要帮手整理药柜。
接下来的三天,萧沉在玛莎的照料下迅速康复。冷清秋则帮忙诊所的日常工作,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做打扫卫生、整理药品这样的杂活。奇怪的是,这种简单的生活反而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
第四天清晨,萧沉已经能短时间下床走动了。他找到正在晾晒床单的冷清秋:我们需要联系洛杉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