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温楚莹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她打开客厅的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书柜 —— 书柜里摆着满满一柜数学书,从基础的课本到竞赛的题集,整整齐齐地排着。
她蹲下身,拉开书柜最底层的抽屉,里面压着一本旧的《小学数学竞赛真题集》,书下面藏着一个天蓝色的铁盒。
铁盒的表面有点掉漆,上面还挂着个小小的铜锁,钥匙就放在抽屉的角落里,是她之前整理原身物品时找到的。
她用钥匙打开铁盒,里面铺着一层淡粉色的绒布,放着好几张小学时的竞赛奖状。
第一张是三年级的 “校级数学竞赛一等奖”,边角有点黄,上面的照片里,原身还扎着两个小辫子;最上面的一张是 “省少儿数学夏令营金奖”,正是七岁那年得的。
看着这些属于原身的荣誉,温楚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轻轻把奖状拿出来,最底下果然压着张皱巴巴的合影。
照片还夹在一本小小的笔记本里,笔记本的第一页写着四个字:“狐狸哥哥”,字迹稚嫩,是原身当年的笔迹。
指尖拂过那四个字,温楚莹心里泛起一阵酸涩,要是原身还在,或许早就和陈默相认了吧。
温楚莹坐在地板上,背靠着书柜,把折纸和合影叠放在一起。
书桌上的台灯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两张纸上,让两个狐狸印记刚好重合 —— 夏令营折纸的尾巴尖弯钩,和合影里少年手里折纸的弯钩,像早就约定好一样,完美地叠在一起。
她忽然想起陈默在病房里说 “几何题就像找狐狸尾巴” 的模样:他说这句话时,眼神里带着笑意,嘴角微微上扬,手指还轻轻敲了敲折纸的尾巴尖,像是在提醒原身 “看这里”。
原来那时候,他不仅在教原身解题,还悄悄把 “认得出尾巴的人” 记在了心里,把这道 “羁绊题” 的线索,埋在了十几年的时光里。而现在,是她用自己的数学思维,解出了这道跨越时光的题。
“他倒好,” 温楚莹弯了弯嘴角,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温柔,眼眶却有点发热,还有对原身的怅然,
“十几年前埋下的线索,现在才让我拼明白。不过也难怪,他总说‘懂的人自然会懂’,原来从那时候起,他就认定原身,或者说认定能看懂这些数学密码的人,能读懂他的‘数痕’了。幸好我的数学逻辑还算拿得出手,不然真就对不起原身留下的这些回忆。”
小初砚晃着虚拟的翅膀,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尾巴尖的光屑落在她的手背上,像撒了一把小星星,语气里满是肯定:
【那当然啦!宿主你数学思维逻辑这么厉害,才能把这些复杂的线索都理清楚,替原身延续了这份缘分!这种用数学串联起来的缘分,本来就需要超强的逻辑能力才能读懂,换做别人,说不定早就被那些密码和标记难住了。原身虽然离开了,但她的回忆和学长的心意,都被你好好守护住了!】
温楚莹笑着点头,把折纸、合影和笔记本小心地放回铁盒里,锁好,再放回书柜最底层。
这一次,她没有把铁盒压在书下面,而是放在了显眼的位置 —— 因为她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旧物,是原身和陈默之间的遗憾,也是她用数学思维续写的 “约定”。
一周后,陈默出院那天,王主任带来了消息:李主任及 R 国奸细因涉嫌窃取国家机密、诬告陷害已被正式逮捕,陈默搜集的证据足够让他们承担法律责任。
“后续调查我会跟进,” 陈默握着温楚莹的手,眼神坚定,“你专心备赛,别让那些阴影影响你。”
温楚莹点头,看着他坐上警车远去,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接下来的一个月,晨光还未穿透窗帘缝隙时,温楚莹的书桌前已亮起一盏暖白色台灯。
书桌上摊开的陈默笔记本被她用不同颜色的便利贴仔细拆分:米黄色便利贴标注 “基础解法”,贴在每道题标准步骤旁,上面用黑色签字笔补充着她逐行推导的演算过程,数字与符号排列得如同规整的积木;
天蓝色便利贴属于 “加密标记”,她会将陈默笔记本里那些特殊符号对应的隐藏思路一一拆解,比如把圆圈里的三角标记批注为 “辅助线构造提示”,字迹娟秀却力透纸背;
翠绿色便利贴则用来记录 “思路拓展”,每道题下方都能看到她用红笔圈出的多种解题方向,甚至还会附上 “若题干条件变化,解法是否需调整” 的疑问,页边空白处写满了补充的定理延伸。
每当笔尖在草稿纸上停滞,温楚莹就会轻轻拿起桌角那只折纸狐狸。
狐狸的耳朵被她摩挲得有些发软,橘色卡纸边缘泛着细微的毛边。她盯着狐狸那双用黑笔勾勒的眼睛,指尖无意识地沿着狐狸的轮廓滑动,脑海中总会浮现出陈默温和的声音:“找关键的角。”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总能帮她打开思路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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