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同学来得正好。” 黑夹克男人转过头，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我是省教研室的李主任，想了解一下你最近的备赛情况。”
温楚莹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题册上，第 43 页的位置果然空着。她攥紧书包带，手心全是冷汗：“我…… 不太清楚您想了解什么。”
“听说你解题思路和陈默很像？” 李主任翻开题册，指尖点在复数专题那页，“包括这些‘可爱’的小错误？”
周明远突然转过身，脸色比昨天更白，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老李，楚莹还是学生……”
“周老师这是护短？” 李主任合上书，慢悠悠站起身，“当年陈默要是有你这么护着，也不至于……”
“你出去！” 周明远猛地打断他，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决绝。
李主任挑了挑眉，没再纠缠，只是深深地看了温楚莹一眼 —— 那眼神像淬了冰，让她浑身发冷。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周明远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额头，肩膀微微颤抖。
“对不起，楚莹。” 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疲惫，“我不该把你卷进来。”
温楚莹再也忍不住，快步走上前：“周老师，陈默学长到底怎么了？那个李主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周明远沉默了很久，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报纸。头版标题赫然刺目：“国际数学奥赛爆出作弊丑闻，中国选手陈默被取消成绩”。
照片上的少年低着头，正是旧题册里那个举着奖牌的男生，只是眉眼间没了往日的光彩，只剩浓重的落寞。
周明远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当初有人用他奶奶的病威胁他，让他在决赛里故意做错关键题目，好让 R 国选手夺冠。他不肯，就被人诬陷作弊……”
温楚莹的心猛地一沉：“那他现在……”
“失踪了。” 周明远从报纸里抽出一张合影，照片上陈默搂着一位白发老人，笑得格外灿烂，“这是他奶奶，三年前去世了。我一直怀疑，陈默还活着，就在 R 国。”
温楚莹盯着照片，突然想起杂志上 R 国选手的眉眼 —— 那神态，竟和照片里的陈默惊人地相似。
【原来陈默学长是被诬陷的！太过分了！】小初砚气得鼓起腮帮子，虚拟的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温楚莹眼神也变得凝重，在心里对小初砚说：别激动，我们要冷静下来想办法。
这时，温楚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又是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U 盘密码是陈默奶奶的生日，。小心李主任，他是 R 国安插在教研室的人。
温楚莹抬头看向周明远，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手机，眼神复杂。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散不了室内的沉重。
“楚莹，” 周明远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他抬起头，眼底满是愧疚与恳切，“我知道你为竞赛准备了很久，但现在情况太危险了。如果你想退出，我立刻帮你申请，没人会怪你。”
温楚莹握紧手机，指尖传来屏幕的凉意。她想起雨巷里黑夹克男人的注视，想起草稿本上被篡改的演算，想起短信里那句警告，更想起照片里陈默落寞的低头和合影里灿烂的笑容。
【宿主，你要继续吗？真的好危险……】小初砚的声音带着担忧，却没了之前的怯懦。
温楚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对它说：“有些事，总得有人做。”
然后她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地看向周明远：“周老师，我想参加。但我要用自己的解法，赢回属于陈默学长的荣誉。”
周明远看着她，眼眶突然一红。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轻轻推到她面前：“这是陈默当年的决赛答卷，我一直保存着。也许对你会有帮助。
温楚莹接过信封，纸张的粗糙触感传来，却重逾千斤。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肩上扛起的不仅是一个参赛名额，更是一个被尘封了的真相。
走出行政楼时，阳光正好。温楚莹抬头望向天空，仿佛能看到那个举着奖牌的少年在云端对她微笑。她握紧手里的信封，快步走向图书馆。
第二天一早，温楚莹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来到学校。她一夜没睡，反复研究了陈默的决赛答卷，却始终没找到关键破绽。
第一节课前，她攥着答卷复印件直奔行政楼，想找周明远核对细节，可刚走到办公室门口，里面传来的争吵声就让她脚步一顿。
【宿主，里面好像在吵架耶…… 是周老师的声音吗？】小初砚的声音瞬间绷紧，像只警惕的小兽。
温楚莹脚步一顿，在心里 了一声，示意它安静。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陈默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温楚莹。 是周明远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
保护她？怎么保护？那个奸细还在竞赛组里，我们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另一个声音响起，听起来有些沙哑，温楚莹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这个声音…… 好像在哪里听过哦？宿主你有印象吗？】小初砚歪着虚拟的小脑袋，努力回忆着。
温楚莹没有回应，只是屏住呼吸，继续听着。
证据？谈何容易。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线索都已经断了。而且，你别忘了，陈默现在在 R 国，他们随时都可能对他下手。
听到这里，温楚莹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推开门，冲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当看到温楚莹时，他们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呀！宿主你闯进来啦！他们会不会生气呀？】小初砚紧张地攥着虚拟的小爪子。
温楚莹看着他们，眼神坚定地说：周老师，还有这位老师，我知道你们有事情瞒着我。陈默学长到底是怎么回事？竞赛组里的奸细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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