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莹站在一旁,看着三位老师传阅她的答题卡,忽然想起两周前那个抱着牛皮纸文件夹回宿舍的夜晚。
当时她以为只是份普通的额外作业,拆开才发现是十五套难度远超课本的模拟卷,没想到竟凭着这份 “作业” 走到了现在。
【宿主宿主,快看王老师的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啦!他们肯定在想 “挖到宝咯”~】小初砚欢快的声音带着奶气,像颗跳跳糖在脑海里炸开。
温楚莹在心里轻轻 “嗯” 了一声,眼底漾开一丝浅淡的笑意。
“温楚莹同学,” 王鹏放下答题卡,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和,“从今天起,你就是竞赛队的正式成员了。有没有信心,给学校拿个好成绩?”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温楚莹的笔尖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想起解出那道密码学附加题时,窗外泛起的第一缕晨曦;想起草稿本上那些被红笔圈出的新思路,忽然用力点了点头。
“有。”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在竞赛室里漾开圈圈涟漪。
【哇!宿主好飒!这声 “有” 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小初砚激动地扑腾着虚拟小翅膀,在脑海里转圈。
周明远望着她眼里跳动的光,忽然觉得那些尘封多年的期望、悬而未决的担忧,或许真的能被这个安静的女生,一点点点亮。
窗外的风再次掀起窗帘,带着秋意的清爽,像是在为这场刚刚开始的征途,送上第一声祝福。
“宿主!你简直是我的神!居然真的闯进竞赛组了!” 小初砚欢快的声音在温楚莹脑海里炸开,还带着点激动的电流音,“刚才张老师那表情,活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人!”
温楚莹忍不住在心里弯了弯唇角,语气带着点宠溺:“你不是一直说我能行么?”
小初砚却突然蔫了下去,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可我好像没帮上啥忙啊…… 既没有给你开‘过目不忘’挂,也没能变出本《竞赛答案大全》,感觉自己就是个只会喊‘加油’的气氛组。”
温楚莹看着它此刻耷拉着虚拟耳朵的模样,轻声笑道:“上次解那道拓扑题卡壳时,是谁半夜搜了三个小时的趣味解析,用动画片的例子给我讲莫比乌斯环来着?”
“呃……”
“还有上周模拟考,是谁在我差点放弃最后两道题时,硬说要给我唱《好运来》,跑调跑到差点把我笑精神了?”
小初砚的声音渐渐染上笑意:“那不是急中生智么……”
“所以啊,” 温楚莹指尖轻轻摩挲着橡皮,语气温柔,“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好的帮助。再说了,有个会在我解不出题时,把错题编成冷笑话的系统,可不是谁都能有的福气。”
小初砚在脑海里转了个圈,突然蹦出个主意,声音里裹着点邀功的雀跃:“对了!我刚才看见有个系统在系统频道炫富,说它家宿主有套 1980-2024 年的国际竞赛真题库,连东欧那边冷门赛事的原题都收齐了!”
“要不我去跟它打个赌?” 它越说越起劲,虚拟的小尾巴都快摇起来了,“就比谁能在十秒内背出圆周率后五十位,输了的得把题库借咱看三天!”
温楚莹刚拿起书包的手顿了顿,眼底浮起层浅淡的笑意,语气里带着点逗弄:“哦?那要是你输了呢?总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一场。”
“输…… 输了就给它唱首我新学的《系统版好运来》!” 小初砚梗着脖子逞强,过了两秒又小声补了句,“实在不行…… 就撒娇卖萌呗,我刚才偷偷查过,那系统最吃软乎乎的彩虹屁。”
温楚莹被它逗得轻笑出声,指尖在书包带上打了个结:“行啊,那你可得好好准备,别到时候背到第二十位就卡壳。”
她只当是小家伙又在说俏皮话,转身走出竞赛室时,早把这茬抛到了脑后。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卷着桂花香扑在脸上,心里满是对即将开始的培训的期待。
【宿主放心!我背圆周率可溜了~到时候一定把题库赢回来!】小初砚拍着胸脯保证,虚拟的小爪子拍得砰砰响。
可温楚莹没注意到,小初砚在她脑海里悄悄攥紧了虚拟的小拳头。
看着宿主转身时带起的轻快脚步,听着她心里那句漫不经心的 “加油哦”,它忽然觉得这事必须得成。
管它是打赌还是撒娇,哪怕去跟题库系统换三个月的系统频道广告位,也得把那套真题库弄来给宿主。
它在心里飞快列起清单:先去打探学神系统的软肋,再找找记忆系统有没有能临时提升记忆力的道具,实在不行…… 去求那位据说收藏了各国竞赛视频的老系统也行啊。
“等着吧宿主,” 小系统对着温楚莹的背影偷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这次一定给你搞点硬货!”
竞赛队的晚自习加课定在行政楼三楼的空教室。
温楚莹第一次推开教室门时,周明远正趴在讲台上翻一本泛黄的题册,封面上印着 “1998 年全国数学竞赛内部题库”,边角已经脆得像枯叶。
【宿主你看!那本题册好旧哦,会不会藏着什么秘密呀?】小初砚好奇地凑过来,虚拟的小脑袋上顶着个问号。
“来了?” 周明远抬头,把题册往旁边推了推,露出摊开的《组合数学进阶》,“今天先从拉姆塞定理开始,这部分去年省赛考了变式题。”
温楚莹坐下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那本旧题册。纸页间掉出一张照片,黑白的,上面是个穿校服的男生,站在当年的教学楼前,手里举着块奖牌,笑得露出两颗虎牙。
“这是……”
“我以前的学生,叫陈默。” 周明远捡起照片,指腹擦过男生的脸,语气里满是怀念,“当年他比你还厉害,省赛拿了第一,离国家队只有一步之遥。”
【陈默?这个名字听起来好耳熟哦…… 宿主你有印象吗?】小初砚歪着脑袋嘀咕,虚拟的耳朵抖了抖。
温楚莹看着照片里的男生,忽然觉得他的眉眼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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