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你可有话说?”常天林终于开口了,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威严,他不可能只听宋元春他们的一面之词,也想听听陈长安怎么解释,怎么为自己辩解。
然后陈长安便开口说,声音清晰,掷地有声:“大人,我已经抓到了杀害钱员外的真凶,但是宋大人和其他两位大人根本不信,非说我是敷衍他们,随便抓了几个难民来搪塞,无视我的功劳,反而诬陷我,这实在是让人心寒!”
“就连凶手自己都承认了,供认不讳,而且我抓到这些难民,本身就有作案嫌疑,绝非凭空捏造!这些难民总是趁火打劫,联合那些恶乞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在昨日晚上,他们就袭击了我家,想要抢夺我家的粮食和财物,幸好我早有防备,才没有让他们得逞。”
“正如当初他们袭击了钱大老爷家一样,把钱员外家的财产横扫一空,还顺手杀了钱大员外,手段残忍,令人发指!”陈长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愤怒,想起昨晚的袭击,依旧心有余悸。
“这件事还需要推理吗?整个石桥村的村民都可以作证,他们都亲眼看到了那些难民和恶乞丐的暴行,他们可以为我作证!”当陈长安说到这番话的时候,眼神坚定,目光灼灼,让人不由得信服。
高启贤第一个站出来,厉声喝道,语气里满是不屑:“你放屁!一派胡言!就凭那些难民?他们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弱不禁风,连路都走不稳,一股风都能把他们吹跑,全都皮包骨一样,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闯进钱大员外家?钱员外家高墙大院,家丁护院众多,岂是这些难民能轻易攻破的?!”
“我看你就是睁眼说瞎话,贪恋这个乡正的位置,却没那个能力破案,只能出此下策,抓几个难民来顶罪,真是厚颜无耻!”高启贤的声音尖锐,如同泼妇骂街一般。
紧接着赵公明也不屑地说道,语气里满是嘲讽:“一个不入流的小官,芝麻绿豆大的职位,也就你当回事,当成了宝贝!陈长安啊,说你是小人物,都已经抬举你了,你就是个小碎催,一个跑腿的,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全都给我闭嘴!!”谁知在这个时候,常天林忽然怒吼了一声,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庭院之中,震得人耳膜发颤。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里满是怒火,显然是被这三人的聒噪惹恼了,也被这件事的内情勾起了兴趣。
都不用旁边的程志安帮陈长安求情,常天林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因为刚才陈长安的一番话,瞬间让常天林感觉全身都舒服了,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钱大员外的死,家里的财产全部被抄,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而那些被抄走的财产,有很大一部分,都落在了他的手上,被他悄悄吞没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为难这些财产怎么上交?上交的多了吧?不甘心,心疼得厉害;上交的少了吧,又怕上面要查,到时候查到自己的头上,落得个贪赃枉法的罪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他也需要钱财打点关系,疏通门路,否则拿什么调走啊?官场之上,没有钱,寸步难行。
再加上钱大员外一死,造成的影响很大,必须要抓到凶手,给那些大户人家一个交代,这也是知府大人下达的死命令,限期破案,否则唯他是问。
这段时间,常天林也在犯愁,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一边是知府的压力,一边是贪念的驱使,让他左右为难,寝食难安。
可刚才陈长安一句话就给他提了个醒,准确的来说,陈长安这小子太聪明了,也不是在提醒,而是间接的帮了常天林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那就是难民闯进钱大员外家,掠夺了财产,杀了钱员外,这样一来,所有的脏水,都可以泼到那些难民身上,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有了这么一个理由,往上报多少,那就要看他常天林的决定了,他说多少就是多少,谁也不会怀疑,毕竟难民是罪魁祸首,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至于是谁杀的钱员外,不重要,重要的是抓到了凶手,给了百姓和大户人家一个交代,堵住了悠悠众口。
而如今陈长安又抓住了难民,同样也是帮自己分担解忧,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这何罪之有啊?简直是大功一件!
所以常天林目光落在陈长安身上,开口问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那你抓了多少难民,说的倒是挺有底气,折腾了一晚上,又拼命又怎样的,别告诉我,你只抓到了几个散民,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常天林淡淡的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他想知道,陈长安到底有没有说谎,到底抓了多少人。
就连旁边的程志安也瞬间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他猜到了,陈长安这小子,简直是福星高照,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正中了常大人的下怀,这下子,陈长安不仅没事,反而还有可能立功受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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