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次他打了紫貂,这次又打豹子,哪有这么好的运气?我看啊,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议论声此起彼伏,有震惊,有羡慕,有猜疑,也有嫉妒。
陈长安与李福生却充耳不闻,推着爬犁径直朝着李家的收购点走去 —— 那里,李管家正低头整理着今日收来的皮毛,时不时和猎户讨价还价,忙得满头大汗。
直到爬犁停在跟前,李管家才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两头壮实的牦牛,眼睛瞬间亮了:“陈兄弟!可算等着你了!虽说没见着紫貂,但这两头牦牛,也足够交差了!”
他快步走过来,伸手拍了拍牦牛的身子,脸上满是满意,“这牦牛壮实,皮能做袄子,肉能腌着吃,我家老爷肯定喜欢!”
“李管家,你再看看这是啥?” 陈长安笑着,伸手把压在最底下的金钱豹拽了出来。
那豹子通体金黄,带着黑色斑点的皮毛油光水滑,虽已没了气息,却仍透着几分威慑力。
李管家原本还笑着的脸,瞬间僵住了。
他瞪大了眼珠子,盯着那豹子,好半晌都没回过神,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周围的议论声也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张豹子皮上 ——
要知道,就算是七八人的狩猎小队,也不敢轻易招惹豹子,这玩意儿速度快、性子烈,一口就能咬下二两肉,寻常猎户避之不及,陈长安居然真的把它给打了!
“这…… 这是……” 李管家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快步凑上前,像个瘾君子见了鸦片似的,小心翼翼地摸着豹子皮,指腹划过柔软的皮毛,脸上满是陶醉,“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啊!陈老弟,你连豹子都能打到,以后莫不是要打老虎?要是能猎到老虎,你就是咱这一带的打虎英雄了!”
“英雄不英雄的倒无所谓,” 陈长安笑着摆手,“李管家,这豹子你能收不?它可比紫貂值钱吧?你今儿个银子带够了没?别像上次似的,银子不够,还得回去请你们家老爷,我可不想再折腾一趟。”
上次陈长安卖紫貂,李管家因银子带得少,没能当场收下,还得回去请示李员外,耽误了不少功夫。
李管家一听这话,连忙点头:“放心!这次我家老爷特地吩咐,让我多带些银子,就是怕收不到你打的好东西!这可是额外开恩,不然我一个小管家,哪敢带这么多银子出门?”
他一边说,一边搓着手:“咱们先谈价格。这牦牛皮,我给你三十五两一张,两张就是七十两。牦牛肉你要是带回去,够你和家人吃两个月,冬天里吃着暖和,还能补身子。”
说到这儿,李管家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
就算是他,也不能经常吃肉,这年头能吃饱饭就已不易,更别说大口吃牛肉了。
“行,牦牛皮就按你说的价。” 陈长安点头,“我去找个会扒皮的人,把皮扒下来。对了,这牦牛肉,我分你二十斤,就当咱们交朋友。”
二十斤牦牛肉!
李管家眼睛瞬间亮了 ——
这年头,二十斤牛肉别说换媳妇,就是换个黄花大闺女都够了!
他连忙拱手:“多谢陈老弟!你这也太客气了,以后有好猎物,我肯定给你最高的价!”
陈长安笑了笑,转身朝着人群喊道:“有没有会扒皮的屠夫?手艺好点的,帮我把这牦牛皮和豹子皮扒下来。弄得好,分十斤牦牛肉,或者给二两银子,你们选!”
这话一出,人群瞬间沸腾了。
“我来!我会扒皮!” 一个壮汉率先挤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把锈迹斑斑的刀。
“你会啥?上次你给人扒兔子皮,都把皮弄破了!” 有人反驳。
“我来!我家以前就是杀猪的,扒皮的手艺好!” 又一个人挤了上来。
陈长安扫了一圈,大多是些普通村民,手里的刀要么锈迹斑斑,要么刀刃不锋利,一看就没多少经验。
他怕这些人把珍贵的豹子皮弄破,正犹豫着,目光突然落在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约莫三十来岁,个子不高,双手却格外粗大,指节分明,手里拎着一把磨得锃亮的剁骨刀,正站在一旁,没跟人争抢。
刚才陈长安推着爬犁出来时,就看到他帮一个猎户剁野猪骨头,一刀下去,骨头应声而断,动作麻利,眼神专注。
“那位兄弟,你过来一下。” 陈长安朝着他招了招手,“高姓大名?”
男子连忙放下刀,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拱手道:“小人王水柱,您叫我柱子就行。这位爷,扒皮的活我是行家 —— 小人以前就是干屠夫的,这阵子没活干,才来山口看看。您要是信得过小人,保证把这皮毛扒得完整,连个口子都不会有!”
陈长安见他说话实在,眼神也透着沉稳,便点了点头:“行,就交给你了。工具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让福生哥去给你取。”
“够!够!” 王水柱连忙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几把小刀,有尖的、有钝的,刀刃都磨得发亮,“这些都是小人吃饭的家伙,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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