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极司菲尔路76号,这扇不起眼的大门后,曾是民国时期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窟。1939年春天的一个深夜,三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驶入76号大院,中间那辆车里坐着一位戴着金丝眼镜、面带微笑的中年男子。他就是刚刚投靠日本人的国民党特务李士群。
“丁主任,你看这里做我们新的‘公司’地址如何?”李士群对迎接他的丁默邨笑道,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一家新开的商行。
丁默邨环顾四周,点了点头:“位置不错,闹中取静,院子够大,而且四通八达。”
这两位前国民党特务不会想到,他们此刻正在打造的,将是民国史上最臭名昭着的特工组织——76号特工总部。
一、从国民党到日本人的“华丽转身”
要说76号,得先从它的两位“创始人”说起。李士群和丁默邨都曾是国民党中统特务,为何一夜之间投靠了日本人?正史记载,李士群因在中统内受到排挤,1938年借机逃至香港,与日本特务机关接上了头。而野史则有个更加戏剧性的版本——
据说李士群在中统时,曾被戴笠的人马逮捕,受尽酷刑。某日夜里,他梦见一只黑猫对他说话:“东方有光,何不趋之?”醒来后,李士群认为这是上天启示,当即决定改换门庭。这故事虽荒诞,却反映了乱世中人们寻找心理安慰的普遍心态。
丁默邨的“跳槽”更是充满戏剧性。他原本因病在港休养,李士群找上门来,两人一拍即合。有趣的是,丁默邨最初还犹豫不决,李士群便使出了一招“美人计”——安排了一位漂亮的女护士照顾他,顺便吹吹枕边风。这一招果然奏效,丁默邨很快便加入了日本人的阵营。
汪精卫叛逃至上海后,日本人认为需要建立一个专门的特务机构来保护汪伪政权。李士群和丁默邨这对“黄金搭档”便抓住了这个机会。他们选择了极司菲尔路76号作为基地,这里原是国民党将领陈调元的公馆,建筑坚固,场地宽阔,最重要的是有多条秘密通道,便于特务活动。
二、76号的“企业文化”与日常运作
76号内部结构复杂,设有侦查、行动、审讯、总务等多个部门。最令人胆寒的是刑讯室,据说里面的刑具多达百余种,从传统的鞭笞、烙铁,到“创新”的电椅、水牢,应有尽有。
不过有趣的是,76号的特务们并非都是凶神恶煞。据曾在76号担任文职工作的赵德明回忆,那里“外表看起来就像一家普通的公司,职员们按时上下班,领薪水,甚至还有年终奖”。每天早晨,特务们也要打卡签到,迟到早退同样会被扣钱。
76号内部还流传着许多黑色幽默。比如有一次,两个特务奉命去暗杀一名抗日志士,结果认错了人,把日本商社的一名职员给打伤了。李士群勃然大怒,罚了他们三个月薪水。那两个倒霉蛋私下抱怨:“早知道还不如去普通公司当职员,至少不用冒生命危险。”
更滑稽的是,76号内部还经常上演“办公室政治”。李士群和丁默邨表面上是合作伙伴,实际上互相猜忌,各自培养亲信。他们的手下也分成了“李派”和“丁派”,明争暗斗不断。有一次,两派人马甚至因为争抢一辆新进口的轿车而在院子里大打出手,最后还是日本顾问出面才平息了事端。
三、与军统的“特工大战”
76号成立后,很快与戴笠的军统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上海特工大战。这场较量充满了戏剧性,简直就像一场现实版的谍战大戏。
最着名的一次交锋是“圣诞夜大追杀”。1939年圣诞节,军统上海站策划了对76号高级特务的大规模暗杀。他们得到情报,76号的骨干分子将在礼查饭店举行圣诞晚会。当晚,军统特工伪装成服务生混入饭店,准备一网打尽。
谁知76号也获得了情报,李士群将计就计,在饭店内外布下天罗地网。当军统特工动手时,反而被包围。双方在舞池中枪战,水晶吊灯被打得粉碎,宾客四处逃窜。最后军统损失惨重,只有少数人逃脱。
这场特工战不仅血腥,有时还充满讽刺。有一次,军统特工冒充医生,以检查身体为名进入76号,准备毒杀李士群。不料李士群极为谨慎,让一名被捕的军统人员先“试诊”。结果阴谋败露,那名勇敢的“医生”特工再也没有走出来。
还有更滑稽的事情:军统和76号有时会“共享”线人。有一个叫“老六”的双面间谍,同时为两边提供情报。有趣的是,他给双方的情报往往都是真实的,只是时间上做些手脚——比如告诉军统某日76号有行动,但把日期推后一天;反之亦然。这样两边都觉得他可靠,他则从中捞取双份报酬。直到有一天他酒后失言,这个把戏才被揭穿。
四、76号的“明星特务”们
76号虽然恶名昭着,但其内部也是人才济济,不乏一些颇具传奇色彩的“明星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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