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五,夜
子时,徐州城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三千曹军死士身披黑衣,口衔枚,马蹄裹布,如鬼魅般潜出。
领队的是曹仁的侄子曹泰,一个二十出头的悍将。他握紧手中的火油罐,眼中闪着决绝的光——今夜,不是烧了明军营寨,就是死在那里。
三里路,他们走了一个时辰。接近明军最前沿的营寨时,曹泰打了个手势,全军停下。
营寨静悄悄的,只有了望塔上有几点灯火。壕沟、土墙、鹿砦...防御工事层层叠叠,但似乎守军都在睡觉。
“上!”曹泰低喝。
死士们冲向壕沟,抛出绳索钩住对岸,准备攀爬。
就在这时——
“砰!砰!砰!”
三颗照明弹突然升空,炸开耀眼的白光,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中计了!撤!”曹泰大惊。
但已经晚了。土墙后的射击平台上,数百支燧发枪同时开火!
“砰砰砰砰——!”
弹雨如泼,冲在最前的死士成片倒下。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火炮也响了——不是实心弹,是霰弹!
“轰轰轰——!”
数千颗铁珠如暴雨般扫过,覆盖了整片前沿。曹军死士如同割麦子般倒地,惨叫连连。
“退!快退!”曹泰肩头中弹,血流如注,仍嘶吼着指挥撤退。
但退路也被截断了。明军的骑兵从两侧包抄过来,马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高顺的声音通过喇叭传来。
残余的曹军死士面面相觑,最终,有人扔下了武器。
夜袭彻底失败。三千人,战死一千五,被俘一千,仅五百人逃回徐州。
曹仁在城头看着这一切,脸色惨白。
“将军...怎么办?”副将声音发颤。
“守。”曹仁咬牙,“守到最后一兵一卒。明军要破徐州,就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但他心中清楚:这只是开始。明军的“硬寨”战术,比猛攻更可怕——它不急不躁,不给你任何机会,就这么一点一点,把你逼到绝境。
四月二十二,荆州北部,南阳城外
吕布亲率的中路大军,采取与东路同样的“结硬寨、打呆仗”战术,但进度更快——因为这里才是真正的主攻方向。
南阳,荆州北部门户,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城墙高三丈,厚两丈,护城河宽五丈,守将是曹操麾下名将夏侯渊,兵力五万。
此刻,明军前锋已在城外三里处筑起第一座营寨。四十八门钢炮已架设完毕,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南阳城墙。
张辽站在炮兵阵地上,举着望远镜观察城防:“城墙有三处修补痕迹,应是前几年加固的。城门是包铁木门,厚约一尺。守军...城头约三千人,弓弩齐全。”
吕布接过望远镜:“让夏侯妙才(夏侯渊字)先尝尝开花弹的滋味。传令:第一轮炮击,目标城墙修补处,用开花弹。”
“遵命!”
辰时正刻,炮击开始。
“轰轰轰轰——!”
四十八门钢炮齐射,炮声如雷,震得大地颤抖。炮弹划破天空,准确地落在城墙上,爆炸声接连响起,砖石纷飞。
城墙上,夏侯渊脸色大变:“开花弹!快隐蔽!”
但已经晚了。开花弹内装的铁珠、碎铁片如暴雨般四射,城头守军成片倒下,惨叫声响成一片。
一轮炮击后,城墙修补处出现明显裂缝,包铁城门也被炸得凹陷。
“第二轮!目标城门,实心弹!”张辽下令。
炮手迅速装填。这次用的是实心铁弹,专攻坚固目标。
“轰——!”
数十颗铁弹同时击中城门,木屑铁片横飞。厚重的城门剧烈震动,门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继续!不要停!”吕布冷声道,“让夏侯渊见识见识,什么叫火炮犁地。”
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南阳城墙被打得千疮百孔,城门摇摇欲坠,守军伤亡惨重。
但夏侯渊不愧为名将,很快组织起反击。
“床弩准备!投石机准备!对准明军炮阵!”他嘶吼着。
城墙上,数十架床弩、投石机开始还击。巨石、弩箭飞向明军阵地,虽然准头差、射程近,但也造成了一定威胁。
“陛下,是否让炮兵后撤?”张辽问。
“不。”吕布摇头,“让工兵上前,修筑防炮工事。炮兵继续轰击,但改为间歇射击——每刻钟一轮,保持压力。”
他顿了顿:“另外,让燧发枪兵前出,压制城头弓弩手。告诉将士们:我们不急,慢慢打。一天轰不垮,就轰两天;两天轰不垮,就轰三天...直到轰垮为止。”
这就是“呆仗”的精髓:不追求速胜,就用绝对的火力优势,一点点磨掉敌人的防御和士气。
接下来的三天,明军每天炮击六个时辰,休息六个时辰。炮击时,燧发枪兵在前沿压制城头火力;休息时,工兵加固阵地,挖掘壕沟,修筑避弹所。
南阳城如同被放在铁砧上反复捶打,城墙裂缝越来越大,城门终于在三日后被轰开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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