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八年的深秋,官渡战场的硝烟虽已散去,但由此引发的政治博弈与战略调整,才刚进入最关键的阶段。吕布凭借决定性的军事胜利和来自系统的精准判断,牢牢掌控着主动权。而曹操与刘备,则因南方基业遭受孙策猛袭而心急如焚,归心似箭。
邺城,大将军府。
吕布高踞主位,麾下文武济济一堂,气氛与官渡战前的凝重截然不同,充满了胜利者的昂扬与自信。
“主公,曹刘使者已至馆驿,其意甚切,看来南方战事吃紧,由不得他们不低头了。”徐庶面带微笑,向吕布汇报。官渡一战,徐庶的谋略得到了完美验证,其地位在吕布集团中愈发稳固。
张辽意气风发:“主公,彼等如今乃丧家之犬,何不趁势提兵,一举扫平中原,再南下收拾孙策那碧眼小儿?”
高顺、马超等将亦纷纷颔首,显然对扩大战果抱有极大期待。
吕布抬手虚按,压下帐中躁动的情绪。经过官渡之役,尤其是系统那番关于“鹬蚌相争”的提示,他看待问题的眼光已更加深远。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徐庶身上:“元直,依你之见,当下该当如何?”
徐庶早已成竹在胸,从容道:“主公,诸位将军,我军虽胜,然河北新附,四州之地亟待消化整合,此非一朝一夕之功。若此刻倾力南下,虽可趁曹刘新败、孙策立足未稳之际取得进展,然战线过长,补给艰难,且必引得曹刘孙三方忌惮,若其被迫联手,则我军危矣。”
他走到巨大的地图前,手指划过黄河、淮河、长江:“当今之势,我军已据北方之雄,当行‘北定南和’之策。北面,全力经营并、幽、冀、青四州,推行新政,招抚流民,鼓励农桑,整顿军备,将此四州打造为铁桶般的根基之地!
南面,则与曹刘达成和议,划定疆界,使其能抽身回援,与孙策在江淮、荆襄厮杀。彼等三方相争,互相消耗,我军则可坐山观虎斗,待其精疲力尽,或内部生变之时,再以雷霆万钧之势南下,则天下可定!”
这番“坐收渔利、后发制人”的战略,深合吕布(系统)之意。吕布抚掌赞道:“元直之言,深得吾心!便依此策!与曹刘和谈,放其南归!”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然,和谈非乞和!条件,需由我来定!”
官渡,谈判营帐。
再次坐在谈判桌前,曹操与刘备的心境与之前已是天壤之别。后方告急的文书如同催命符,让他们在吕布面前几乎失去了讨价还价的底气。
吕布也不再绕弯子,直接将一份早已拟好的条约草案推了过去,语气不容置疑:“曹公,刘公,闲言少叙。以此为准,签,则各自罢兵,你们南下救火。不签,那我便只好‘帮’你们‘稳定’一下南方局势了。”
曹操与刘备接过草案,只看几眼,脸色便难看至极。
条约主要条款如下:
疆域划分: 曹操让出司隶校尉部(除洛阳周边由吕布控制的区域外,主要指弘农、河东等郡)及豫州的梁国、陈国;刘备让出兖州的东郡、济阴郡。此三地皆划归吕布管辖。
政治联姻: 曹操将女曹华嫁与吕布为平妻;刘备需做媒,促成其义弟关羽之女关凤嫁与吕布为平妻。
军事约束: 曹刘联军即刻南撤,吕布承诺不予追击。此后,三方(吕、曹、刘)以当前实际控制线为界,暂息干戈。
共抗孙策(隐含): 条约虽未明言,但默许曹刘南归后与孙策开战,吕布持中立态度。
这几乎是将曹操和刘备在中原的势力范围狠狠剜去了一块,更是用联姻的方式将两家与吕布强行捆绑,颜面扫地。尤其是刘备,让关羽嫁女,无异于奇耻大辱。
曹操脸色铁青,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刘备亦是双拳紧握,额角青筋跳动。
帐内气氛凝固,落针可闻。
良久,曹操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沙哑地开口:“……疆域……可再议……联姻之事……”
吕布冷哼一声,打断道:“此乃底线,无可更改!曹孟德,莫非你真想看到江东踏平你的荆州?还是想看到周瑜兵临襄阳城下?”
他又看向刘备:“刘玄德,孙策围攻寿春,你的淮南基业旦夕可破,还有心思在此与吾纠缠否?”
刘备深吸一口气,看向曹操,眼中满是无奈与决绝。他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保住现有的基业,比一时的颜面更重要。
最终,在巨大的现实压力下,曹操与刘备被迫在这份堪称屈辱的《官渡之盟》上,签下了名字,并用上了印信。
盟约既成,影响深远。
曹操与刘备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似背负了万钧耻辱,迅速率领残兵败将,仓皇南撤,甚至来不及仔细收拾行装,一心只想尽快赶回南方,去应对那汹汹而来的江东之敌。
吕布则并未食言,严令各部不得追击,只是冷眼看着联军远去。他携大胜之威,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势力范围正式扩展至司隶部分郡县以及豫州、兖州各一部,中原腹地,已可见并州狼骑的旌旗。更重要的是,通过政治联姻,他与曹刘两家建立起了一种极其微妙且不平等的关系,为未来的政治操作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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