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甬道,一座更为宏伟的地宫,出现在众人眼前。
地宫的正前方,一扇巨大无比的青铜门,彻底挡住了去路。
门高三丈,通体浇筑,门上雕刻着繁复云纹与狰狞神兽,一股仿佛自开天辟地以来便存在的死寂与威压,扑面而来。
站在这扇门前,人的渺小感被无限放大。
“又来……”
齐铁嘴仰着头,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得是多少青铜才能浇出这么个玩意儿。”
张启山面色凝重,只一挥手。
“推开它。”
八名精锐的亲兵默契上前,用肩膀死死抵住冰冷的青铜门。
他们发出沉闷的低吼,手臂与脖颈的青筋坟起如虬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青铜门,却连一丝最细微的震颤都无。
它不像一扇门,更像是直接从山体里生长出来的骨头。
亲兵们不信邪,连试数次,个个脱力,那门依旧如亘古般死寂。
齐铁嘴拿着罗盘绕门转了几圈,脸色越来越怪。
“佛爷,不对劲。”
他跑到张启山面前,举起手里的罗盘。
“您看,这针,死了!”
罗盘上那枚纤细的铜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死,无论如何晃动,都纹丝不动。
“这门邪性!它把这儿的风水气脉全都给斩断了!”
齐铁嘴的声音透着焦急。
“我的罗盘找不到生门,也算不出吉凶!”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二月红缓步上前。
他走到那扇巨大的青铜门下,仰起头,端详着门上那些繁复的浮雕。
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青铜表面,那动作不像是在探查机关,倒像是在抚摸一件失传已久的古乐器。
最终,他的指尖,停在了三只造型各异,却又毫不起眼的神兽浮雕上。
一只形如猛虎,一只状似麒麟,还有一只,则像是一只展翅的飞鸟。
“这不仅仅是门。”
二月红开口了,声音很静,却清晰地落入每个人耳中。
“它还是一个天星盘。”
“天星盘?”张启山眉峰微蹙。
二月红没有回头。
陈皮却笑了,他上前一步,紧挨着二月红站定。
那份与有荣焉的骄傲,露骨得毫不掩饰。
“佛爷,我师父的意思是,开这扇门,要用巧劲,不用蛮力。”
他学着二月红的样子,目光在那三只神兽浮雕上流转。
“这三个位置,是机关。只有在同一时间,用三种不同的劲力,才能启动。”
二月红侧过头,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赞许,只有一种“算你还没蠢到家”的默许。
随即,二月红转向张启山,声音恢复了冷静。
“这三个方位,分别对应北斗七星中的天枢、天权、天玑三星。”
他的手指,点向那只猛虎浮雕。
“佛爷,天枢位,主杀伐,阳气最重。需由您以纯阳内劲抵住,稳住阵眼。”
他又指向那只麒麟浮雕,目光在自己和张启山之间流转片刻。
“天权位,主权衡,变数最大。需要一道至阴至柔,却又至刚至猛的力道去冲撞。”
话音落下,他看向了自己。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只飞鸟浮雕上,看向了陈皮。
“天玑位,是整个星盘的枢纽,负责传导。陈皮,你的力道霸道,正好用在此处。”
陈皮一愣,随即心花怒放,胸膛挺得笔直。
师父夸他力气霸道呢!
这可比任何夸奖都让他受用。
“是,师父!”
三人各就各位。
张启山将手掌按在那猛虎浮雕之上,一股沉稳霸道的内劲,缓缓注入。
陈皮则将手抵住那飞鸟浮雕,他体内那股暴烈的力量,蓄势待发。
二月红站在中间,手掌轻轻贴上那麒麟浮雕。
“准备。”
二月红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三。”
“二。”
“一。”
“发力!”
一声令下!
张启山与陈皮同时催动内劲!
而二月红掌心那股看似柔和的力道,却在接触到青铜门的瞬间,化为一股绵密而坚韧的暗劲,如水银泻地,瞬间透入门内!
“嘎——吱——”
一阵震耳欲聋的摩擦声,从青铜门内部传来!
仿佛沉睡万年的巨兽终于睁开了双眼!
整座地宫,剧烈震颤!
灰尘与碎石,从穹顶簌簌落下。
那扇死寂的青铜巨门,竟真的,缓缓地,向内开启了一道缝隙!
一束金色的光,从那缝隙中倾泻而出!
那光芒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温润祥和的气息,瞬间驱散了地宫中所有的阴冷与压抑。
门,越开越大。
门后的景象,也终于完整地,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忘了呼吸。
门后,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巨大空间。
上百根巨大的汉白玉石柱,如撑天神木,拔地而起,一直没入高处看不见的黑暗里。
石柱林立,宛如一片白色的森林。
每一根石柱上,都雕刻着繁复的符文,在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金色光芒照耀下,流光溢彩。
而在整个空间的中央,一根最为粗大的石柱,如定海神针,直通穹顶。
那石柱的表面,密密麻麻,从上到下,刻满了无数细小的,蝇头般的古老经文。
那些经文在头灯光柱下,竟像活物般,闪烁着神秘的金色光泽。
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奥秘。
没有人动。
所有人都被这神迹般的景象震慑在原地。
唯有二月红。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那双凤眼,穿过所有人的震撼,死死锁在了那根通天的中央石柱上。
他缓步上前。
步履平稳,背影清瘦。
他来到石柱前,停下。
目光流转在那繁复的古文上。
“这是《青乌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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