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陈皮的黑色轿车驶入城南工地。
车轮一停,原本喧闹的工地瞬间安静下来。
工人们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望过来,眼神中满是感激和敬畏。
独眼龙几乎是小跑着上前,为他拉开车门,恭敬地将腰弯成了一张弓。
“爷,您来了。”
陈皮迈步下车,扫了一眼鸦雀无声的工地,眉头微皱。
他什么也没说,径直往工地深处走去。
独眼龙和其他几个管事连忙跟上,一个个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工人们像被无形的手推开,自动分开一条路,全都低下头,无人敢与那道迫人的视线对上。
突然,一个约莫四五岁,浑身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小女孩,从人群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她手里高高举着一朵刚从泥地里摘下的黄色野花,奶声奶气地冲着陈皮喊:
“陈善人,送给你。”
“囡囡!”
人群中,一个正在搬砖的妇人吓得魂飞魄散,扔下砖头就冲过来,一把抱住孩子。
她对着陈皮“噗通”一声重重跪下,额头死命地往泥地上磕。
“爷饶命!爷饶命!小孩子不懂事,她不懂事啊!”
妇人的声音里是无法掩饰的恐慌,她听过这位爷的事迹,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独眼龙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手已经下意识地按住腰间的枪柄。
陈皮停下脚步,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那对瑟瑟发抖的母女完全笼罩。
他伸出手。
妇人吓得浑身一抖,闭上眼睛。
然而,陈皮的手只是越过了她,从小女孩脏兮兮的手里,轻轻拿走了那朵野花。
他将那朵小小的、边缘有些发蔫的野花夹在两指之间。
然后,他蹲了下来。
那昂贵的黑色西装裤沾上了泥点,高大的身形瞬间与小女孩平视。
周围的空气彻底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小孩,你叫什么?”他的声音很低,没什么情绪。
小女孩被他看得有些害怕,往母亲的腿后缩了缩,用蚊子般的声音说:“囡囡。”
“很好,囡囡,谢谢你的话,现在去玩吧。”陈皮他站起身。
陈皮站起身,看了一眼手里的花。
接着,在所有人惊愕到呆滞的目光中,他将那朵不起眼的黄色野花,插在了自己昂贵西装的纽扣眼里。
那个位置,通常是用来插顶级丝绸方巾的。
陈皮的目光随即落回那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小女孩身上,转头,眼神骤然变冷,盯着独眼龙。
独眼龙浑身一颤,“噗通”一声单膝跪地。
“爷!属下不敢!伙食都是按最高标准发的,顿顿白米饭,三天必有一顿荤腥!”
要知道,这年代,很多人一年都不一定有荤腥。
独眼龙觉得自己完全没做错。
陈皮指了指那个叫囡囡的小女孩,“她身上有半两肉吗?”
“算了,起来吧。”
陈皮知道,这也怪不了独眼龙,只能怪这个吃人的旧社会。
独眼龙他们的认识水平也就这样了。
“谢谢陈爷。”
独眼龙闻言,连忙道谢起身,弓着身子跟在陈皮身后。
陈皮脚步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工人的耳朵里。
“你,告诉所有人。”
“从今天起,工地上所有十岁以下的孩子,每天多加一个鸡蛋,一碗肉汤。”
独眼龙和其他几个管事脸上有些惊讶,连忙跟在后面,连声称是。
“可是爷,这样我们要增加不少成本。”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陈皮打断他,语气不容置喙:“呵,这才几个钱,都不够你们喝一次花酒,工地食堂加开一餐,专门给这些孩子的。”
“另外,给这些小孩安排些打扫卫生的活,别让他们累着,但也别让他们闲着。”
说完,陈皮继续往前走,仿佛刚才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四爷,我马上去办!”
【叮!宿主关心流民孤儿,善行值+50点!】
陈皮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心下满意。
这些孩子都可能是华夏的未来,能帮一个是一个,自己还能得善行值,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经过一处正在打地基的区域,一个工人不小心被石头划伤了胳膊,鲜血直流。
旁边的工头正想拿块破布给他随便包扎一下,一抬头看见陈皮,吓得僵在原地。
陈皮停步,目光落在伤者的胳膊上。
“厂里没有药?”
“有、有的,一些止血的草药。”工头结结巴巴地回答。
这个年代,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随时会要了一个穷人的命。
陈皮转头对独眼龙下令。“晚点,你去把码头仓库,金疮药、消炎水、纱布,每样领取一百份回来。”
“再请个坐堂大夫,每天在工地待两个时辰。所有费用,从我账上走。”
独眼龙无不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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