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佑元年，四月二十九，丑时。
曹正淳捂着肋下的伤口，沿着东厂衙署后墙的阴影潜行。他换回了夜行衣，但这次是真逃——从金不换那里出来后，他故意在城里绕了几圈，确定没人跟踪，才折返东厂。
后门早已有人接应。小豆子悄无声息地打开门缝，曹正淳闪身而入。
“督主在书房等你。”小豆子低声道，“伤口处理一下？”
“不必。”曹正淳摇头，“血还在流才好，更真。”
书房内，陆辰正看着一份地图——京城及周边地形图，上面用朱砂标注了福缘寺的位置，以及从福缘寺到会同馆、皇宫、西郊皇陵的几条路径。
“督主。”曹正淳推门而入。
陆辰抬头，目光在他伤口处停留一瞬：“辛苦了。金不换那边，什么情况？”
曹正淳将密谈内容一五一十禀报，包括天机阁的真相、古龙夺舍说、太祖陵陷阱、以及金不换的合作提议。说完后，他补充道：“督主，咱家觉得……金不换的话半真半假。天机阁应该存在，古龙夺舍也可能是真的，但他合作的目的，恐怕不止终结轮回那么简单。”
陆辰点头：“本督也这么想。他若真心合作，早该直接找上门，何必绕这么大圈子？”他顿了顿，“不过，他有一点说对了——五月初三的‘探陵’计划，确实该继续。”
“督主真要按他说的去疑冢？”
“去，但不是全按他的来。”陆辰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金不换想用疑冢设伏歼灭北狄跟踪者，这计划本身没问题。问题是……他怎么保证北狄一定会跟去？又怎么保证，被歼灭的只有北狄人？”
曹正淳眼神一凝：“督主的意思是……”
“本督信不过他。”陆辰道，“所以五月初三，我们要做两手准备。明面上，本督带少量精锐去疑冢；暗地里，东厂主力埋伏在太祖陵真正的入口附近。如果金不换真想合作，那疑冢之战后，他会带我们去真正的龙珠下落；如果他有异心……”
“那埋伏的人就会反包围。”曹正淳明白了，“但督主，北狄国师已经秘密入京，他若也参与此事……”
“这正是关键。”陆辰眼中闪过冷光，“国师秘密入京却不与耶律雄会合，说明北狄内部有分歧，或者国师有单独计划。五月初三，本督要看看，国师会不会现身。”
他走到书柜前，打开暗格，取出一个小木盒。打开，里面是三把造型奇特的青铜钥匙——正是从巫神教、四皇子、以及赵无庸处获得的三把“龙钥”。
“金不换说太祖陵需要龙钥开启，但赵公公留下的信息是去昆仑。”陆辰抚摸着钥匙上的纹路，“本督现在倾向于相信赵公公。但金不换既然抛出太祖陵的线索，我们不妨验证一下——五月初三疑冢行动后，若金不换真带我们去太祖陵，本督会用一把龙钥试探。”
“试探？”
“看太祖陵是否有反应。”陆辰道，“如果龙钥真能开启什么，说明太祖陵确实与古龙遗蜕有关；如果不能，那金不换就是在彻底撒谎。”
曹正淳点头：“督主思虑周全。那咱家接下来……”
“你‘伤重不治’，在东厂地牢‘身亡’。”陆辰看着他，“本督会给你安排一个替身尸体，对外宣称你受刑过度而死。然后你暗中离开京城，去办两件事。”
“请督主吩咐。”
“第一，去江南找苏云袖。”陆辰取出一封信，“把这封信交给她，告诉她京城局势，让她提防北狄可能对江南听雨楼的渗透。另外，让她秘密调一批高手入京，五月初十前抵达，潜伏待命。”
“第二件事呢？”
“去南疆。”陆辰又取出一封信，“找白岩。四皇子残余势力影十三可能逃往南疆，与黑虎寨勾结。让白岩查清此事，必要时……可动用武力清除。”
曹正淳接过两封信：“督主，咱家这一去，至少半月。端阳节宫宴您……”
“宫宴本督自有安排。”陆辰道，“你去江南、南疆，比留在京城更有用。记住，这两封信必须亲手交到苏云袖和白岩手中，不能假手他人。”
“咱家明白。”
“另外，”陆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文先生配的伤药，内服外敷，三日可愈。你处理好伤口就出发，不必回禀。”
曹正淳接过瓷瓶，眼眶微红：“督主保重。赵公公说过，您是终结轮回的希望，千万……别被古龙吞噬了。”
“本督心中有数。”
曹正淳走后，陆辰独自站在窗前。夜空无月，只有几颗疏星。
系统界面自动弹出：
【新任务触发：验证龙珠下落】
【任务内容：五月初三疑冢行动中，通过金不换的表现判断其诚意，并验证太祖陵与古龙遗蜕的关联。】
【任务奖励：积分200点，随机玄阶道具×1，古龙遗蜕线索碎片×1】
【失败惩罚：失去一把龙钥】
又来任务了。陆辰揉了揉眉心。积分已经-260，再失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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