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楠被柳如烟当场戳破了谎言，只得讪讪一笑，稍稍去了几分尴尬。
恶心！
这十二年，柳如烟幻想过无数次跟自己母亲重逢的场景。
这一次真的面对面，坐在自己身旁，原来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感动，有的只是生理性的厌恶，恶心到反胃那种。
柳山君说的不错，这个女人一句话都不能相信。
她就是天生的蛇蝎心肠，但凡她心里有她一点位置，也不至于这十二年来对她不闻不问。
只要她还活着，就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能解释。
哪怕以后胡秋楠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也只是因为利益驱使罢了。
当初，柳如烟还反驳过，可如今的胡秋楠简直就是为了印证柳山君的言语一般。
柳如烟往沙发一侧坐了坐，拉开了和胡秋楠的距离，一脸嫌弃道：“续约的事你不用想了。也不用跟我打感情牌，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妈妈不会害你的这些话。柳山君都跟我打过预防针了，你别让柳山君一次又一次地预判你。不会显得柳山君聪明，只会显得你很蠢。”
柳山君预判了我的预判？
胡秋楠一愣。
她确实是为了利益而来，柳如烟的潜力由公司判定过，4800W的价值绝对有的赚，甚至柳如烟的潜力最高能摸到四小花旦那个量级。
这还是多亏了柳山君的基因，把他们的女儿生的这么漂亮。
哪怕是在帅哥靓女如云的娱乐圈里，柳如烟的颜值也属于超标这一档。
这种女孩子，最怕的就是没流量。一旦稍微冒出头，就拦不住了。哪怕就是纯花瓶，演技再烂，再大白嗓，照样有一批颜值粉托底。
而《C位》已经将柳如烟的初始流量做起来了，剩下的就是山海公司拼命堆资源，将她推起来。
哪怕柳如烟不续约，两年半，4800W，山海也能回本。
但资本是逐利的，没有谁会嫌自己赚的多。
如果能在柳如烟刚刚起势的时候，直接跟她签到30岁，等于拿走了柳如烟一大半的黄金期。
艺人的职业生涯不算太久，巅峰期就那么几年，现在的流量小生、花旦更甚，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称之为一句老戏骨，老艺术家的。
胡秋楠刚开始不想露面，就是怕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然而没想到信达这么废物，连续约都谈不下来，逼得她亲自下场。
然而，柳如烟的表现远出她预料。
也不知道柳山君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就在胡秋楠觉得事情略显棘手之时，柳如烟反倒是主动出击。
“我这合同，你们山海还买吗？”
胡秋楠一愣，“如烟你不恨我？还愿意到我公司里来？”
柳如烟双腿一叠，一声嗤笑。
“恨啊！我巴不得你现在就去死。但这关我合同什么事？信达本来就是靠卖合同盈利的，卖谁不是卖？反正续约我不续，山海你照样得堆资源推我。拿你们山海的资源，做大我的流量，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这……！胡秋楠瞳孔一下子张大，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是这般的人间清醒。
难道咱们母女就没有一点感情？
柳山君。你把咱们的女儿教得这么冷血？
柳如烟看着频频露怯的胡秋楠，家里的大出生还真的把胡秋楠拿捏的死死的。
一股酣畅淋漓的爽感涌入柳如烟心头。
真正的报复从来不是肉体上的，不管是打胡秋楠几个巴掌，哭着骂她畜生不如，都只会显得她柳如烟还在意她这个母亲。
真正能令胡秋楠彻骨心寒的就是由她柳如烟彻底切割这段母女之间的感情。
你胡秋楠当年可以一走了之，我柳如烟现在也可以唯利是图。
亲情？我宁可喊柳山君一声爸，都不会喊你一声妈。
起码，在你走后的十二年，柳山君还一直在她身边。
其实小时候她要的真的不多，回到家，看到爸爸还在家就够了。
胡秋楠，你放心，哪怕恨，我以后都会放下，对你，我产生不了一丝情绪波动。
“如烟，就不能再商量商量？好歹我也是你妈，你要相信我是不会害你的。”胡秋楠苦口婆心道。
柳如烟想起昨晚柳山君来自己房间做的情景预演。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如出一辙。
当下便用上了柳山君教她的答案。
脑袋一仰，理直气壮道：“口口声声说爱我。那你给我一个亿肯不肯？”
“呃……这……”胡秋楠一阵无语，顾左右而言他道：“如烟。感情这种东西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柳如烟一脸不屑，“我要的是钱吗？我只是要一个态度。你连态度都不给，难道你所谓的爱就是嘴上说说吗？那我无话可说，信达的合同你爱买不买，反正企鹅文娱也会捧我，柳山君接下去也会给我写歌。”
逆女！
胡秋楠差点没被柳如烟气出心脏病来。
张口闭口就是钱，赤裸裸的金钱奴隶。
“柳山君到底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柳如烟嘿嘿一笑，“我就是跟柳山君学的。他就是这样，一个贪财好色的臭不要脸。对了，这些年他过得很好。身边的女人没断过。哪怕现在瘫痪了，还有许多小姑娘来倒贴。拜拜了，跟你聊天简直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柳如烟拿起包包，像只高傲的孔雀，走出了办公室。
只留下一个道心破碎的胡秋楠。
说好的母女相认的感人场面呢？
她连眼泪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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