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走过来,默默撕下自己衣角的一块布条,系在他新扎的行囊上。动作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
“干嘛?”江小川问。
“记号。”她说,“回来的时候,靠这个找路。”
他没说话,只是把布条打了两个结,牢牢固定住。
玄策在一旁写下一份清单,递过来:“这是我能提供的最后帮助。信鹰三日后抵达,坐标会写在符纸上。在此之前,不要离开营地太远。”
“你不跟?”江小川挑眉。
“我若同行,天枢阁就会变成靶子。”玄策收起地图,“你们走得越隐秘,活得越久。”
说完,他留下一枚青铜色的传讯符,转身走入夜色,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没。
江小川捡起传讯符,在手里掂了掂,忽然觉得有点沉。
“三天。”他说,“够我把伤养到能挨十棍不死。”
“你本来也挨不了十棍。”谢无咎把断戟插进土里,坐下开始磨刃。
“可我有替身。”江小川咧嘴一笑,拍拍胸口,“关键时刻,总有个人替我出手。”
老刀在脑子里哼了一声:“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上次那一招‘万法归一’差点把你经脉扯断,再装一次,你就真成废人了。”
阿箬抱着陶哨坐在火边,忽然抬头:“北方的风停了。”
两人同时静下来。
夜风确实没了。连火苗都僵在半空,一动不动。
江小川缓缓把手按在玉扳指上,体温正常,可那道裂纹,正在慢慢渗出一丝极淡的金光。
他刚想开口,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咔”。
像是冰层裂开的第一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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