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气血不通,有淤结。”赵老一边说说,手上力道不减,顺着脊柱两侧的肌肉一路按去。
“啊!疼疼疼!轻点!大夫轻点!”许建国龇牙咧嘴,冷汗直流。
这跟他想象中的按摩完全不一样!
王秀芬在旁边看着,起初还有点幸灾乐祸,觉得老头子装病这下要露馅。
但看着许建国那扭曲的表情,又不像是完全装的,心里也有点打怵。
赵老按完背部,让许建国翻过来躺平,开始按捏他的四肢关节。
捏到肩膀时,只听咔吧一声轻响,许建国嗷了一嗓子,感觉半个身子都麻了。
“肩关节有点错位,给你正回来了。”赵老解释了一句,挪到许建国的腿根又要继续按。
“别!别按那儿!哎哟我的娘诶!”许建国杀猪般嚎叫起来,拼起来,却被赵老按住。
诊室隔音一般,这惨叫声传出去老远,走廊上路过的病人和家属都好奇地往这边看。
叶枝带着两个孩子等在走廊尽头,听见这动静,安安和甜甜都吓得缩了缩脖子。
“妈妈,爷爷怎么了?”甜甜小声问。
“爷爷……在治病呢。”叶枝抿了抿嘴,差点没忍住。
诊室里,赵老对许建国的哀嚎充耳不闻,该按的按,该掰的掰,该顶的顶。
许建国只觉得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了,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他哭爹喊娘,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好不容易熬到赵老停手,许建国瘫在治疗床上,感觉像一条死狗,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只剩下哼哼的份儿。
“家属,扶他起来活动活动。”赵老对王秀芬说。
王秀芬战战兢兢地上前,和许知行一起把许建国扶起来。
许建国脚一沾地,就觉得天旋地转,双腿软得像面条,全靠两人架着。
“老爷子,感觉怎么样?”赵老问。
许建国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利索:“疼……散了……散了架了……”
“这就对了。不通则痛,刚才给你把瘀滞的地方都打通了,回去可能还会疼两天,慢慢就好了。”
赵老洗着手,看向王秀芬,“这位女同志,该你了。”
王秀芬脸都白了,连连摆手:“我……我就不用了吧?我主要是腰有点酸,不碍事,不碍事……”
“来都来了,一起看看。”许知行温和却坚定地说,“你也跟着一块治,别到时候我爸给写信,说他后老婆这疼那儿疼,我懒得听。赵老手艺好,治一次顶你贴多少膏药。你看我爸,虽然疼点,但治完肯定舒服。”
王秀芬看着许建国那惨样,心里一万个不愿意。
可许知行已经把她按在了凳子上了。
赵老走过来,手搭上她的肩膀,一用力。
“啊!”
王秀芬喊的比许建国还响。
赵老的手像铁钳一样,捏得她骨头咯咯响。
接下来,王秀芬也享受了一遍许建国同等的待遇。
她是真的有些腰肌劳损和老寒腿,赵老手下更没留情,哪里有问题就重点关照哪里。
王秀芬的嚎叫声抑扬顿挫,,诊室里好不热闹。
等到赵老终于停手,王秀芬也是瘫在椅子上,头发散乱,满脸泪痕,浑身控制不住地哆嗦,感觉比当年生许知行的时候还惨。
许知行一脸关切地扶着王秀芬,问赵老:“赵大夫,我父母这情况……”
“问题不少,都是积年的劳损加风寒湿气。”赵老一边开单子一边说,“一次肯定不行。得连着来,起码三天,把深层的东西都化开。今天只是开了个头。”
“还要三天?!”许建国和王秀芬异口同声地惨叫起来,脸上写满了绝望。
“治病要有耐心。”赵老把单子递给许知行,“每天下午过来。记得,治疗期间别受凉,别干重活。”
许知行接过单子,连连道谢:“谢谢赵老,麻烦您了。”然后一手一个,搀扶着几乎走不动路的父母,慢慢挪回病房。
一路上,许建国和王秀芬哎哟哎哟地呻吟着,吸引了无数目光。回到病房,两人几乎是扑到各自床上的,瘫着动弹不得,只觉得身上每一寸皮肉、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那滋味,真是钻心刺骨。
同病房的其他病人和家属都好奇地看着他们,有人小声议论:“这是治啥病啊?咋成这样了?”“听说找了个老专家正骨,可能病得重吧……”
许知行安顿好父母,对叶枝说:“你看着点,我出去打点热水。”经过叶枝身边时,极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许知行出了病房门,却没走远,就靠在门边的墙上。叶枝会意,也悄悄走到门边。病房里,许建国和王秀芬的哀嚎渐渐变成了压低声音的咒骂和抱怨。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这哪是治病,这是要命啊……”王秀芬带着哭腔,“那老家伙手跟铁耙子似的,我这身骨头都快被他拆了……”
“闭嘴吧你!”许建国有气无力地骂,“还不是你!非要看什么专家!这下好了……哎哟我的腰……断了,肯定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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