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午时过半,村间的小路静的只剩蝉鸣。
两边的树木在太阳的烘晒下卷蔫蔫的,失去了亮色,由春季的鲜绿变成了灰绿,杂草也耷拉在地上。
风是没有一丝的,只有热,还有跟在她后面的两个小尾巴。
路旁的大榕树有些年头了,枝繁叶茂,浓荫蔽日。
方敏将塞满东西的背篓单手甩在了树荫下,往回走了百来米,走至离他们藏身的位置不到三米的距离,对方才现了身。
两个人,高的二十五六,眼似黄豆,下巴有一颗痣;矮的胖一些,留着络腮胡,挺着大肚子,年岁相仿。
两人皆穿着褐色短打,高个手中拿着木棒,矮个手里有一把匕首。
似乎是对抢方敏及灭口这件事很有把握,既没有蒙面也没有戴头巾
“臭娘们,既然你发现了,哥俩也不跟你废话,乖乖把银子交出来。”
先开口的是矮个,他往前走了两步,用匕首指着方敏。
“强子,你跟她废什么话,直接绑了搜银子,待咱们兄弟俩爽完了后再卖到县里的百花楼里去不就行了吗?”高个在后面不耐烦的开口。
这娘们虽然长的高,脸却是非常不错的,至少他们这些年没见过比她还好看的,不然他们也不会见色起意。
他们两兄弟今日来石乐镇帮人收完赌债刚想回去,没想到在镇口遇到了独自一人离开的方敏。
见方敏买了满满一背篓东西,再加上身上穿着的衣料不错,就起了劫财劫色的歹意,从镇上一路尾随方敏到了这里。
“周哥,还是你有主意,就凭她的脸,咱们怎么也能得个几十上百两银子,比之前的货好多了。”
“百花楼?”方敏故作疑惑地出声询问,轻扬的语调带着几分对方察觉不到的危险。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百花楼可是咱们县最大的花楼,里面的姑娘个个貌若天仙,温柔似水。” 强子说着说着摸了摸嘴角,猥琐地笑出了声,甚至色眯眯地朝着方敏伸出了咸猪手,垫着脚想要来摸她的脸。
他身高不足一米六,方敏比他高了一个头不止,自然得垫着脚才行。
“嗯,是吗?”方敏说话的声音很轻,眨眼间,她向前两步,侧身夺过对方手中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胁迫着强子转了个方向,面向高个。
高个没想到方敏的动作这么快,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同伙就被挟持了,“干什么?放开他。”
“看不出来吗?跟你们一样截道呀。”方敏面无表情的将匕首贴近强子的喉咙,直到二者之间没有缝隙。
“不过你们放心,我只要银子,毕竟你们长这样,我怕是想卖也卖不掉吧,或许还要倒贴些钱。”说完,还打量了两人几眼,摇摇头,居高临下地嫌弃道。
“周哥,救我,救救我。”
匕首冰凉的触感并没有在炎热的夏日给强子带来凉意,反而是无尽的恐惧,他的额头出了密密的细汗。
强子感觉这个女人说的不是玩笑话,如果他们拿不出银子,她是真的会抹他脖子。
“臭娘们,我劝你放人,就算杀了我兄弟,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高个的还在企图做最后的狡辩,听起来有几分无能狂怒的意味。
但回应他的,是强子脖子上的线状血痕。
“女侠饶命,我有银子,我给你,别杀我……”
强子颤抖着向方敏求饶,又对高个说到:“周哥,救我,求求你,我不想死。”
看见自己兄弟脖子见了血,高个终于知道对面的女人不是简单角色,毕竟普通女子遇到这种事,怕早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了,哪里能像对面的女人一样笑得一脸平淡,没有丝毫的恐惧。
他咬牙妥协,掏出了钱袋,将其中一张银票放在地上,“我给,这里是二十两,你放了他。”
见方敏没有松手,磨磨蹭蹭地又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我劝你做人不要太贪心,不然有命拿没命花。”
“有没有命花我不知道,但你兄弟快没命了。”方敏拖长尾音,惋惜着开口,说罢,方敏再次将手中的匕首往里送了一些,再差一点点,便可以要了强子的命。
强子已经不敢张嘴说话了,他用眼神哀求着高个。
“住手,我给。”高个气的牙齿咯咯响,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将钱袋里的银子全部倒在了地上,瞪着方敏,一副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的样子,“这里一共是七十八两,强子身上还有,只要你放了他,都归你。”
方敏用另一只手扯下了挂在强子腰间的钱袋,掂了掂,不满地开口:“就带这么点钱,你们也好意思出来打劫?”
“你他娘的到底放不放人?”高个被方敏的态度给气的不轻,双目赤红着,他抢劫、贩卖人口不知道干了多少次了,从来没碰到过这样不要脸的。
谁他爹的打劫还要自己多带些银子?
“放啊,但是得加钱。”方敏丝毫不在意高个快要喷火的眼神,继续狮子大开口,“一百两,不,两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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