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王建军没多废话，翻身上马。
他冲着还愣在原地的李向阳一歪头。
“回家。”
李向阳回过神，也笨拙地爬上了马背，紧紧贴着王建军的后背。
“驾！”
王建军一抖缰绳，儿马在雪地里小跑起来。
马蹄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快到村口时，王建军突然勒住了马。
马蹄在雪地里划出一道弧线，停了下来。
他没回头，只是朝着苏家屯的方向，沉默地望了片刻。
李向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里有些紧张，大气也不敢出。
突然，王建军深吸一口气，猛地朝村子的方向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那声音，如同平地炸开一个响雷。
“苏家屯的都给老子听好了！”
“我叫王建军！兴安屯的王建军！”
“李向阳是我王建军的小舅子！”
他顿了顿，声音里的杀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以后，谁他娘的再敢动他一根汗毛，我让他全家老小，都活不到开春！”
“我说的！”
吼声在空旷的雪夜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苏家屯里，好几户刚熄了灯的人家，又慌忙把煤油灯点亮。
不少人影凑到窗户边，朝着村口的方向，惊惧地张望着。
李向阳坐在马背上，
他能感觉到，姐夫胸膛里那股子蛮横霸道的气，透过后背，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那股气，让他浑身的血都热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被人护着的感觉，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王建军吼完，吐出了一口浊气，再没多说一个字。
他一抖缰绳，儿马再次迈开蹄子，朝着李向阳家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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