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样?”陈贵妃扯下面巾,露出一张狰狞的脸,“我儿子死了,我也要让你女儿死!让你尝尝丧子之痛!”
她抬手,弓弩对准朝朝。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从殿外扑来!
“吼——!”
小白巨大的身躯撞开黑衣人,虽然肩伤未愈,动作却依然迅猛。
它护在谢寒阙一家身前,琥珀色的眼睛盯着陈贵妃,低吼威慑。
“畜生!”陈贵妃抬手就是一箭。
小白不闪不避,任由毒箭射中前腿,却一口咬断一个黑衣人的喉咙。
燕观星趁机欺近,一剑刺向陈贵妃。
陈贵妃侧身躲开,反手洒出一把毒粉。
燕观星屏息后撤,却已吸入少许,顿时头晕目眩。
“燕观星!”朝朝急喊。
混乱中,一个瘦小的身影悄悄绕到陈贵妃身后。
是石头。
他手里拿着一把从地上捡起的短刀,狠狠刺向陈贵妃后心!
陈贵妃察觉,回身一掌拍飞石头。
石头撞在柱子上,吐血昏迷。
但这一耽搁,燕观星已缓过气来,剑光如虹,直刺陈贵妃咽喉。
陈贵妃举弩格挡,弩箭被削断。
她眼中闪过疯狂,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既然活不了,那就一起死!”
瓷瓶砸在地上,毒烟弥漫。
“闭气!”柳长风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他带着太医署的人冲进来,洒出解毒药粉。
毒烟渐渐散去,陈贵妃却已不见踪影。
“追!”燕观星喝道。
禁军追出殿外,却只找到陈贵妃的尸体,她服毒自尽了。
太和殿一片狼藉。
谢寒阙昏迷不醒,背后伤口黑血直流。
柳长风为他施针逼毒,眉头紧锁,“七日断肠是北戎奇毒,无药可解,我只能用金针暂时封住毒性,但最多只能撑七日。”
桑晚凝跪在谢寒阙身边,握着他的手,眼泪无声滑落。
朝朝抱着小白,小白前腿中箭,毒虽解了,但伤势不轻。
燕观星单膝跪地,“王妃,观星必在七日内找到解药。”
桑晚凝摇头,声音嘶哑,“陈贵妃已死,北戎使臣绝不会承认有此毒,更不会给解药,七日来不及了。”
殿中死寂。
皇帝闻讯赶来,见儿子昏迷不醒,急火攻心,又是一口血喷出。
“陛下!”太监惊呼。
老皇帝摆摆手,看着谢寒阙,老泪纵横,“是朕的错,朕不该让他当这个摄政王。”
“父皇,不是您的错。”桑晚凝擦去眼泪,眼神忽然坚定,“王爷不会有事的,柳先生,请您无论如何保住王爷性命,解药,我来想办法。”
她看向燕观星,“世子,朝朝和小白就拜托你了。”
又看向青原,“青原,你随我入宫,我要见北戎使臣。”
“王妃!”燕观星急道,“北戎使臣绝不会承认,您去也是徒劳。”
“不试试怎么知道?”桑晚凝站起身,红衣如血,眼神决绝,“为了王爷,为了朝朝,就算只有一线希望,我也要争。”
她看向昏迷的谢寒阙,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悲伤。
皇宫,使馆。
北戎使臣正在收拾行装,见桑晚凝来,并不意外。
“王妃是为了解药而来?”使臣捋着络腮胡,“可惜,在下真的不知道什么七日断肠。”
桑晚凝不跟他绕弯子,直接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使臣可认得这个?”
使臣接过一看,脸色大变,“这,这是北戎王庭的军事布防图!你怎么会有?!”
“我怎么有,不重要。”桑晚凝冷冷道,“重要的是,如果这张图传到西凉、南诏,北戎会面临什么,使臣应该清楚。”
使臣额头冒汗,“王妃想怎样?”
“解药。”桑晚凝一字一句,“交出解药,这张图我原物奉还,今日之事也可一笔勾销,否则……”
她顿了顿,“我保证,三日之内,北戎边境将烽火连天。”
使臣咬牙,“王妃好手段,但七日断肠确实无药可解,此毒是北戎国师所制,只有国师有解药,而国师三年前就死了。”
桑晚凝心一沉,“你说什么?”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使臣苦笑,“陈贵妃怕是也不知道此事,否则不会用此毒。”
桑晚凝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
回到雍王府,已是深夜。
柳长风还在为谢寒阙施针,但谢寒阙的脸色越来越灰败,呼吸微弱。
朝朝守在床边,眼睛哭得红肿,“父王,你醒醒,朝朝以后一定听话,再不惹你生气……”
小白趴在床边,舔了舔谢寒阙的手,低低呜咽。
燕观星站在门外,手中握着一卷医书,这是他翻遍太医院藏书找到的,关于七日断肠的唯一记载。
此毒确实无解,但书页边缘有一行小字:或以灵兽心头血为引,配以天山雪莲、百年灵芝、朱果,或可一试。
灵兽心头血……
燕观星看向小白。
小白似有所感,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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