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连刚刚拜完堂的沈惊鸿和沐芷溪都朝这边看过来。
赫连媃错愕的看着他,那双异域风情的眼睛微微睁大,
又飞快的扫过众人。
只见众人用八卦的眼神看着他们。
“二表哥……”顾念安忍不住小声嘟囔道,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期待。
萧景琛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背安抚:
“没事,不用担心,疏白兄能说出这番话,想必已经过深思熟虑。”
顾念安冲他点点头:“嗯,我相信二表哥。”
只见赫连媃的脸上迅速爬上一抹薄红,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林二公子有何话要与我说?”
林疏白难得露出窘迫的神情,耳尖微微泛红,看向众人,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温和:
“抱歉,林某打扰到婚礼了。”
沈惊鸿连忙摆手:“不碍事不碍事,林二公子请便。”
他巴不得有热闹看,好歹能转移一下众人对他这个新郎官的注意力。
他现在紧张的手心全是汗。
赫连媃疑惑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
林疏白轻咳了一声:“是林某唐突了,此处人多,多有不便,
可否一会儿找个安静的地方,林某的话,想单独跟公主说。”
赫连媃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语气里带着草原儿女的坦荡,露出明媚的笑容:
“好,我会去。”
仅仅四个字,让林疏白紧绷着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
林怀瑾和白倾月相视一眼,眼底皆是然的笑意。
林疏白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仿佛刚才向赫连媃发出邀请的不是他。
沈惊鸿牵起沐芷溪的手道:“我们继续吧,入洞房了!”
沈惊鸿和沐芷溪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入了洞房。
经历一系列流程之后,他先掀开了沐芷溪的红盖头,语气极尽温柔:
“溪儿,我知道你最怕闷,就先把盖头掀开,你在这儿乖乖等我,我去去就来。”
大红色嫁衣衬得沐芷溪的脸异常娇艳动人,只见她含羞带怯的点点头:
“嗯,去吧,少喝点酒。”
沈惊鸿在她脸上飞快的轻啄了一下:“遵命,我的世子妃。”
转身离开了新房。
留下沐芷溪轻轻抚摸着他刚刚吻她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
前院的的婚宴已经开始,沈惊鸿正在挨个的敬酒,
虽被萧景琛挡下许多,此时,他也是满脸通红,晕晕乎乎的。
而林疏白的眼睛时不时扫向和顾念安说话的赫连媃那边。
殊不知赫连媃也在注意着他。
只见林疏白跟自家大哥说了两句,随后转身出了宴席。
赫连媃见状,跟顾念安说了一下,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卫国公府花园的池塘旁边的亭子里。
林疏白一身月白色长衫负手而立,站在亭子的正中央,看着前方的池塘。
听到脚步声,他转头看过去,
只见一身大红色北狄宫装的赫连媃缓步而来,站在亭子外。
两人两两相望许久,
“公主,过来坐。”林疏白率先打破了宁静。
赫连媃抬起步子进到凉亭里。
林疏白贴心的将石凳擦拭干净:“公主,坐。”
赫连媃一言坐下,一双大大的异域风情的眼睛看着他,
她大概能猜出来他今日要跟她说什么。
“林二公子,不知有何话要与我说?”赫连媃又问了一遍。
林疏白握着拳头的手指紧了紧,缓缓开口道:“公主,北狄王妃慕容氏全族已除,
你和你王兄的前程一片坦荡明亮,不知公主为何不愿回去?”
赫连媃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些许落寞与自卑:
“林二公子想必知晓,我与王兄的母妃来自西域,
在北狄,我们虽有父汗的宠爱和庇护,可谁不在背地里骂我们是野种?
如今除了慕容氏,父汗还有十二位王妃,其中不乏有想暗中除掉我们兄妹的人。
北狄人心复杂,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充满算计的草原。
自从我来到大曜,我发现旁人看我们的眼光,不再是充满鄙夷和算计的,
而是发自内心的赞赏和……关心,
会有人在我骑马不小心弄伤自己的时候递上一瓶上好的药膏,
会有人听到我讲草原往事时,
不是厌烦,不是敷衍,而是认真倾听,试图理解。
也第一次有人……”
“第一次有人在你假装坚强时,能一眼看穿你眼底的脆弱,是吗?”
林疏白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赫连媃愣住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没想到,他竟将她看得如此透彻。
林疏白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的瓷瓶,递到她掌心:“公主可还记得这个?”
赫连媃看着自己掌心的瓷瓶,这正是她那日在草原教顾念安学骑马时,
不小心被顾念安的马鞭擦伤时,林疏白递过来的药膏。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弯了弯唇角:“自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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