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前辈?!”叶小凡心神剧震!虽然遗骸面容模糊,但那柄断剑的气息,与流云留影中的剑意,以及他之前感受过的虚空波动,如出一辙!这位坐化于此的,极可能就是流云散人本人,或者是他极为亲近的传人!
遗骸面前的地面上,以指力刻着几行潦草却依旧带着剑锋的字迹:
“幽冥噬界,天魔跨界而来……虚空通道将成……吾以身为锁,封此‘噬魂魔眼’……后来者若见,速离!此眼连通‘九幽魔域’,非元婴不可近!吾残魂将散,封印之力日衰……若见吾佩‘虚空印’者,可取其腰间储物袋,内有吾毕生所学《虚空剑典》真解及此界秘辛……慎之!慎之!”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最后一笔拖得很长,仿佛用尽了最后力气。而在遗骸左手所按的地面,有一个碗口大小、深不见底、正不断向外散发浓郁灰黑色魔气与幽冥死气的漆黑孔洞!孔洞边缘,残留着强大的封印符文,但大部分已被魔气侵蚀得黯淡无光,只有遗骸左手按下的位置,还残留着一点微弱的银光,死死堵着孔洞,不让更多的魔气涌出。那应该就是所谓的“噬魂魔眼”。
叶小凡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没想到,在这“寒寂天宫”深处,竟然镇压着一条连通所谓“九幽魔域”的通道!而且看情形,流云散人(或他的传人)当年竟是以身殉道,才勉强将其封住!这“九幽魔域”,听起来比幽冥裂隙指向的“幽冥界”似乎更加凶险,有天魔存在!
“元婴不可近……”叶小凡苦笑。他现在不过筑基,这已经不是危险,而是绝地了!
但流云散人留言中提到“若见吾佩‘虚空印’者”,显然预料到会有身负其传承的后人可能寻来。叶小凡的目光落在遗骸腰间,那里确实系着一个样式古朴、同样布满裂痕的灰色储物袋。
是冒险取走传承,立刻退走?还是……
就在他犹豫之际,异变突生!
那“噬魂魔眼”似乎因为生人的靠近和气息扰动,猛地剧烈波动了一下!一股比之前浓郁十倍的灰黑色魔气喷涌而出,其中隐隐传来令人神魂战栗的诡异嘶吼与呢喃!堵在洞口的银光骤然明灭不定,遗骸玉化的身躯上,裂痕似乎扩大了一丝!
“不好!封印松动了!”叶小凡脸色大变。他毫不怀疑,一旦这魔眼彻底破封,涌出的魔气和可能跨界而来的天魔,瞬间就能将他撕碎,甚至可能酿成滔天大祸!这冰原,乃至更远的地方,都可能遭殃!
“吼——!” 墨辰对魔气的反应更为激烈,全身鳞片炸起,发出威胁的低吼,额间白痕光芒大放,净化之力全力涌出,抵挡着扩散的魔气,但它力量太弱,只是杯水车薪。
退?传承近在眼前,且有流云遗命。不退?顷刻间便是灭顶之灾!
电光火石之间,叶小凡脑海中闪过流云留影中那片无尽虚空的意境,闪过自己领悟“虚空吞纳”和凝聚“虚空冰印”的过程,更闪过流云散人以身为锁、封印魔眼的决绝!
“虚空……包容万物,亦能镇封万物!吞纳是其一,镇压亦是其一!”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
他没有去取储物袋,而是猛地向前一步,双手飞速结印!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而是将他目前对《虚空衍界诀》和“虚空冰印”的所有领悟,结合流云散人残留在此地的封印剑意,倾注于双手之间!
“以虚为牢,以空为锁!前辈,助我!”
他低喝一声,将掌心那枚刚刚稳固不久的“虚空冰印”全力催动,同时疯狂抽取虚空纳元佩中的空间灵力和自身恢复不多的龙元力,双手狠狠按向那“噬魂魔眼”的边缘,按在流云遗骸左手旁边那尚未完全被魔气侵蚀的封印符文之上!
“嗡——!”
虚空冰印脱手飞出,瞬间放大,化作一道不断旋转、边缘切割空间、核心龙影盘旋的银灰色光印,狠狠印在了魔眼之上!光印之中,不仅蕴含了叶小凡的虚空之力和冰煞寂灭之意,更隐隐引动了周围残存阵法的一丝力量,以及流云遗骸上那点即将熄灭的封印银光!
“轰!”
魔眼剧烈震荡,喷出的魔气被光印暂时压回!光印如同一个巨大的塞子,死死堵在洞口,表面的银灰色光芒与魔气激烈对抗,发出“嗤嗤”的声响,不断有细小的空间裂缝在光印边缘生灭。叶小凡感到一股狂暴、混乱、充满无尽恶意的力量顺着他与光印的联系反噬而来,冲击着他的神魂和经脉,让他脸色瞬间惨白,嘴角溢血。
这“虚空冰印”所化的临时封印,强度远不如流云散人以生命布下的封印,只能暂时阻滞,且消耗巨大。但就是这争取到的短暂时间,流云遗骸左手下那点即将熄灭的银光,仿佛得到了补充和引导,猛地明亮了一丝,与叶小凡的冰印产生了微弱的共鸣,共同镇压着魔眼。
趁此机会,叶小凡强忍着神魂撕裂般的痛苦和魔气反噬,目光扫过流云遗骸腰间的储物袋,又看了看那剧烈波动、不知能支撑多久的临时封印,再看了一眼焦急万分、不断喷吐龙息协助净化的墨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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