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之中,极阴汇聚之地,必有妖邪。
叶小凡凭借空间感知与水元法诀,在看似普通的探查任务中,窥见了地火窟深处更恐怖的秘密,也为自己招来了新的杀机。
火炼洞门口的空地上,稀稀拉拉站着七八个人。除了火蝎和叶小凡,其余人都是生面孔,修为最低也是炼气四层,最高的是一名独眼、气息彪悍的灰袍老者,赫然是炼气六层。他们大多神色冷漠,互相之间也带着戒备,显然都是赤炎坊临时招募的散修,为了高额报酬而来。
“人都齐了。”灰袍老者,也是这次任务的领头人,赤炎坊的三坊主麾下管事“独眼枭”,扫视一圈,声音嘶哑,“规矩很简单:听我指挥,不得私斗,所得按贡献分配,坊主抽三成。谁要是拖后腿或者起歪心思……”他独眼中寒光一闪,炼气六层的威压稍纵即逝,“地火窟的裂隙,不差一具尸骨。”
没人吭声,算是默认。
“出发。”独眼枭转身,朝着地火窟更深处的一条狭窄岔道走去。这条路明显少有人迹,岩壁上覆盖着厚厚的、闪烁着微光的火苔,空气中硫磺味更重,温度也更高,让人呼吸都有些不畅。
叶小凡默默跟在队伍中后部,一边运转水元诀的水罩术,在体表形成一层极淡的水汽薄膜,隔绝部分灼热,一边将神识小心翼翼散开,警惕着四周。他能感觉到,虚空源珠对此地混乱的灵气环境似乎有些排斥,但同时也隐隐汲取着其中一丝丝精纯的地火之气,转化为更中性的能量。
队伍沉默地行进了约莫半个时辰,周围光线越来越暗,只有岩壁上的火苔和偶尔裸露的、散发着红光的矿石提供照明。温度时高时低,气流也变得紊乱。前方传来隐约的水流声,与炙热的环境形成诡异对比。
转过一个急弯,眼前景象骤然一变!
一个约莫数十丈方圆的不规则洞窟出现在眼前。洞窟中央,是一个寒气森森、水色幽暗的水潭!潭水漆黑如墨,深不见底,水面漂浮着缕缕白气,与周围炙热的空气接触,发出“滋滋”的声响,形成一片朦胧的雾气。水潭边缘的岩石上,凝结着厚厚的白色冰霜,与几步之外赤红的岩壁形成鲜明对比。
“地火之中的寒潭……果然诡异。” 叶小凡心中凛然。此地极阳极阴交汇,必然孕育着不寻常的东西,也必定潜藏着巨大的危险。他丹田内的虚空源珠,对那寒潭深处,传来一种极其微弱、却又清晰的渴望与警惕交织的复杂悸动。
“就是这里了。”独眼枭停下脚步,独眼锐利地扫过寒潭,“阴冥草喜阴寒,多生于潭边岩石缝隙。火鳞鱼则藏于潭水深寒与地热交汇之处。两人一组,岸边搜索阴冥草,注意潭边湿滑,可能有寒毒。老夫和火蝎,还有你,”他指向叶小凡,“准备入潭探查。你修水法,在前开路感应。”
众人应诺,纷纷散开,小心翼翼地开始搜索潭边。他们大多用特制的玉铲或金铁工具,不敢直接用手接触那些凝结冰霜的岩石。
叶小凡、火蝎和独眼枭来到潭边。独眼枭取出三枚暗红色的丹药,自己服下一颗,递给火蝎和叶小凡各一颗:“抗煞丹,能暂时抵御地火煞气和潭水阴寒,效果只有两个时辰。”
叶小凡接过,丹药入手温热,药力尚可,但比他按流云散人改良丹方炼制的抗煞丹差了一筹。他不动声色地服下,同时悄然服下了自己炼制的那颗效果更好的。
“小子,用你的水法,探探潭水深浅和寒流走向。”独眼枭命令道。
叶小凡点头,运转水元诀,施展“水隐术”,将一丝神识附着一缕精纯的水灵力,缓缓探入漆黑如墨的潭水之中。
冰冷!刺骨的冰冷!即便有抗煞丹和自身水灵力护体,那寒意依旧如同钢针,顺着神识蔓延上来。潭水并非死水,深处有暗流涌动,方向混乱。更让他心惊的是,潭水之中,蕴含着一种极其阴寒、能侵蚀灵力和神识的诡异能量,与地火煞气性质截然相反,却同样致命。
“潭水极寒,深不可测,暗流混乱,有阴寒能量侵蚀灵力。”叶小凡收回神识,简短汇报,“水面下三丈左右,有温度变化,疑似冷热交汇层。”
独眼枭独眼微眯:“看来火鳞鱼就在那冷热交汇处。小子,你第一个下,用你的水罩术护住周身,在前面引路。火蝎居中策应,老夫断后。若遇危险,立刻示警后退!”
这摆明是拿他当探路的炮灰。但叶小凡没有拒绝的资本,他只是默默点头,全力运转水元诀,一层比之前厚实许多的淡蓝色水罩瞬间笼罩全身,将寒意隔绝大半。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寒潭。
刺骨的寒意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水罩剧烈波动,发出“咔咔”轻响,仿佛随时会破碎。叶小凡疯狂运转灵力维持水罩,同时将虚空源珠的一丝空间之力散于体表,奇妙地中和了一部分侵蚀性能量。他下潜了约三丈,果然感觉水温开始变化,上方冰寒刺骨,下方却传来一股股不稳定的热流,冷热交汇,形成一片混乱的湍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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