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夜,冷得连呼出的气都能结成冰渣。
西门庆提着那把尚带着余温的长刀,大步流星地穿行在通往万年殿的御道上。
并没有想象中的层层阻拦,因为那枚象征着最高兵权的虎符,以及他身后那群杀气腾腾的“贪狼营”亲卫,足以让任何心怀异志的宫廷禁卫退避三舍。
沿途所见,宫灯摇曳,鬼影憧憧。
偶尔有几个不知死活、试图往外传递消息的小太监,还没跑出几步,就被黑暗中窜出的黑影捂住嘴巴,悄无声息地拖进了花丛深处,只留下一滩迅速冻结的血迹。
万年殿,这座象征着太上皇无上权力的宫殿,此刻就像是一头垂死挣扎的巨兽,在风雪中发出最后的喘息。
殿门紧闭,大太监夏守忠带着几十名心腹内侍,手持拂尘、木棍,哆哆嗦嗦地挡在门口。
他们是太上皇最后的屏障,也是这旧时代最后的殉葬品。
“站住!贾蓉!你想干什么?!”
夏守忠看着逼近的西门庆,尖细的嗓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厉色,“这是太上皇寝宫!你带兵闯宫,是要弑君吗?!”
“弑君?”
西门庆在台阶下停住脚步,抬头看了一眼那块金碧辉煌的“万年殿”匾额,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夏公公言重了。本官是奉陛下旨意,前来接管防务,顺便……送太上皇最后一程。”
他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弹了弹剑身,发出“铮”的一声脆响。
“倒是公公你,身为内侍,不思在床前尽孝,反而带着这群阉竖手持兵器堵在门口,是何居心?难道是想挟持太上皇,图谋不轨?!”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夏守忠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去跟阎王爷解释吧。”
西门庆眼中寒芒一闪,再无废话,猛地一挥手:
“王侯将相,即在今朝!杀!”
“杀——!!!”
早已按捺不住的亲卫们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这群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悍卒,对付这帮只会仗势欺人的太监简直就是砍瓜切菜。
惨叫声瞬间响彻殿前广场。
夏守忠还没来得及后退,就被赵老蔫一刀劈在肩膀上,惨嚎着滚下台阶,随即被无数只脚狠狠踩过,瞬间没了声息。
“咣当——!”
厚重的殿门被西门庆一脚踹开。
殿内,药味浓郁,烛火昏黄。
曾经不可一世的太上皇景元帝,此刻正孤零零地躺在巨大的龙榻上,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听到动静,他费力地睁开浑浊的双眼,看向门口那个逆光而立的高大身影。
“是……是老三吗……”
太上皇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丝期盼,也带着一丝恐惧。
西门庆缓缓走进殿内,挥手屏退了左右,只留下自己一人。
他走到龙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掌控天下的老人,眼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种胜者为王的冷漠。
“太上皇,陛下正忙着肃清朝堂上的‘奸佞’,没空来看您。”
西门庆俯下身,声音平静得像是在唠家常,
“所以,特地派微臣来,送您上路。”
“你是……贾……贾蓉……”
太上皇终于看清了来人,瞳孔猛地收缩,那只枯瘦如鸡爪的手颤巍巍地抬起来,指着西门庆,
“你……你想干什么……朕……朕是太上皇……”
“您老了。”
西门庆伸手,轻轻按下了太上皇的手指,
“这天下,如今是陛下的天下。您占着这万年殿,挡着陛下的光了。”
“还记得南安郡王吗?还记得甄家吗?还有那个云光?”
西门庆凑到太上皇耳边,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他们都在地下等着您呢。您若是去晚了,怕是赶不上那杯热乎的‘鹿血酒’了。”
听到“鹿血酒”三个字,太上皇浑身剧烈一颤,眼中爆发出极度的惊恐与悔恨。
“逆……逆贼……朕要……朕要杀了你……”
太上皇拼命想要挣扎,想要大喊,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风箱声。
西门庆直起身子,从旁边的案几上端起一碗早已凉透的汤药。
“这药凉了,喝了伤身。”
他手腕一翻,将那黑乎乎的药汁尽数倒在了金砖地上,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
“太上皇,您该歇歇了。”
西门庆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帕,那是秦可卿早起为他准备的,上面还带着淡淡的幽兰香气。
他动作轻柔地将丝帕覆盖在太上皇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唔……唔唔……”
丝帕下,太上皇的手脚在锦被里剧烈地抽搐着,挣扎着。
西门庆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伸出手,隔着丝帕,轻轻按住了太上皇的口鼻。
力道不大,却坚定无比。
就像是在按死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殿外的风雪声似乎更大了,掩盖了殿内那微弱的挣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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